這天,當楚汐跟著麥格教授、格林德沃來到布萊克老宅時,第一個迎接他們的不是什麼熱情招待,而是一陣爆炸般的怒罵聲,還有布萊克老夫人及其他肖像淒厲刺耳的尖叫聲。
定睛去看,楚汐看到了一個亂蓬蓬的薑黃色頭頂,還有一大把東倒西歪、眼看就要倒下來的坩堝——是蒙頓格斯,站在他附近的是韋斯萊夫人。
在小天狼星與沙克爾的齊力合作下,那兩道天鵝絨帷幔已重新恢複原位,聽不到布萊克老夫人的尖叫聲了。然而,韋斯萊夫人正在狠狠罵著蒙頓格斯:“我們這裏不是窩藏贓物的地方!”
蒙頓格斯唯唯諾諾地低聲說了什麼,看起來愁眉苦臉的樣子。
格林德沃低聲對楚汐說:“莫麗到現在都還沒有原諒蒙頓格斯在應該跟蹤波特的時候擅離職守。實際上,當鄧布利多弄清蒙頓格斯不到換崗時間就擅自離開時,他的那副樣子簡直嚇人。”
楚汐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那他還敢帶這堆東西過來?他要幹嘛?”
“大概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吧。”格林德沃不動聲色地說,“他本該跟蹤波特的那天晚上,去辦的不就是這件事嗎?搶購來路不明的坩堝?”說完,格林德沃與楚汐一致輕聲笑起來。
已經關上前門的麥格教授走過來,發現了那堆坩堝,皺眉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蒙頓格斯在做什麼呢?莫麗她——?”
“Minerva…”楚汐回身抱住了麥格教授,淺笑道,“你可別生氣…為這事發火太不值得了……”楚汐簡直不敢想象麥格教授與韋斯萊夫人一起罵蒙頓格斯的場景…太可怕了……她不是在可憐蒙頓格斯,但她還想照顧一下自己的耳朵。而且生氣真的很傷身。
“墨提斯,我不會的。”麥格教授抬手撫摸著墨提斯的秀發,嘴角輕輕勾起。“莫麗一個人就夠了。”
“Minerva…”楚汐抬起頭,莞爾一笑,嫣然無方。“你真好。”
“墨提斯……”麥格隱有寵愛或者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沒說什麼,隻是繼續輕撫著墨提斯的長發,感受手指滑過柔發的舒服感。她望向墨提斯時的眸光滿是柔和與溫情。
韋斯萊夫人繼續扯足嗓子衝蒙頓格斯大聲叫嚷:“——完全不負責任,好像我們的煩心事兒還不夠多似的,你還要把這一大堆偷來的坩堝拖進屋子——”
“那些傻瓜怎麼會讓她由著性子發火呢。”格林德沃搖搖頭說,語氣中隱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必須趁早轉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她的火氣會越來越大,接連幾小時嚷嚷個沒完沒了。其實自從蒙頓格斯在應該跟蹤波特的時候偷偷溜走之後,莫麗就一直盼著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哦,布萊克夫人又叫起來了。”
楚汐側頭對著格林德沃眨了眨眼,無聲說:“揚叔叔,你怎麼不去勸她呢?”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蒙頓格斯近期給我們造成了那麼多麻煩。”格林德沃藍眼裏滿是這種接近得意忘形的意味。
楚汐轉頭望向蒙頓格斯,心中默默歎了口氣。這種人物,確實在充滿正氣的鳳凰社不會有太好的人緣……尤其是在做錯事的背景下。
須臾之際,韋斯萊夫人的聲音幾乎被淹沒在了門廳裏那些肖像發出的一片尖厲刺耳的叫聲中。因為那兩道帷幔又掉了。
在鳳凰社成員不停出入房子的時候,畫中的布萊克夫人經常會喊出“泥巴種”、“敗類”這樣的話,因為她對這些人持有偏見。這幅沃爾布加·布萊克的畫像通常都會被帷幔擋上,這樣可以讓畫像保持安靜。不過,這種方法並不總是有效。每當房間裏出現很大聲響的時候,帷幔都會彈開,布萊克夫人也會開始大喊大叫,直到帷幔再次被拉上。韋斯萊夫人的怒罵聲的分貝太大,把那道帷幔彈開了。
小天狼星與金斯萊·沙克爾又一次一起合作把天鵝絨帷幔拉上去。格林德沃似乎忍受不了那些尖叫聲,也跑過去幫他們把帷幔恢複老位置,阻擋那些肖像的尖叫聲。
“噢——你們來了?”韋斯萊夫人的注意力被格林德沃吸引走,然後她側頭望向前門的方向,果然,她看到了穿著綠色長裙的米勒娃和一身黑白服飾的楚汐。她暫時放下蒙頓格斯,滿臉親切地走近二人。“米勒娃,墨提斯,你們都來了。”
楚汐淺笑著打招呼:“嗯。莫麗阿姨,上午好。”
“上午好,墨提斯。看起來你的身體恢複得還不錯?”韋斯萊夫人慈愛地摸著楚汐的長發。
楚汐隱有自嘲:“哈…至少可以獨立行走、吃飯了。”
韋斯萊夫人說道:“你先上樓去吧,哈利昨天晚上被警衛們護送到了這裏。金妮也在二樓。你們應該有不少話要說?米勒娃,下一個會議應該馬上開始了。”
“墨提斯,你先上去吧。”麥格教授平緩道,“注意安全。不要隨意碰觸任何東西。”
“好,”楚汐笑著點了下頭,“再見。莫麗阿姨,Minerva。”
在登上樓梯時,楚汐隱約聽見韋斯萊夫人又在高聲訓責蒙頓格斯了。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保持平視,不去看那些腦袋,楚汐緩步來到二樓的樓梯平台。這時,一個蒙麵的紅發女孩衝過來,親熱地抱住了楚汐。“噢,楚汐,你終於來了。”
看到那標誌性的頭發,楚汐就知道對方是誰了。“金妮。你怎麼這樣子?”
“我們在給客廳打掃衛生、還要消毒呢。”金妮快速回應,“這裏真的太髒了,狐媚子到處都是。昨天晚上,穆迪發現那個寫字台裏麵是一個博格特。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需要處理……可是克利切總是想從裝垃圾的口袋裏拿走一些東西,他嘴裏念叨的話也越來越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