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霍格沃茨的天氣變得溫暖濕潤起來。相對於寒冷幹燥的感覺,曾在江南水城居住過的楚汐更樂意接受潮濕陰冷感。
2月14日的早上,楚汐來禮堂吃飯時,注意到很多學生的儀容大有變化,似乎看起來變得更為精神了些。一想到今天是情人節,還可以去霍格莫德,楚汐瞬間了然。
今天,楚汐與潘西一起前往霍格莫德遊玩。這兩人,一人還未有自己的男朋友,一人的男朋友已經畢業了,所以她們很自然地湊在一起,在街上到處閑逛。
達芙妮與一位拉文克勞男生嚐試性地交流中;秋與塞德裏克去某家茶館喝咖啡了;金妮與一個赫奇帕奇的男生在一起交往了。盧娜說她有私人事情。因此,潘西與楚汐明智地沒有叫上其他人陪同遊玩。
“我還以為你會和麥格教授一起出來?”潘西突然說出這句話。
“你怎麼會這麼想?”楚汐四處打量著周圍商店。似乎是為了迎合節日的氣氛,很多商店的對外裝飾變得鮮豔、粉紅起來。大街上全是學生,在街上溜達,看商店的櫥窗,聚在一起玩鬧。“假如麥格教授來這裏,他們——”楚汐隨意伸手指了指那群熱鬧的學生,“會有心思玩?”
潘西咯咯地笑起來:“這倒是——好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隨便走走…”楚汐抿了抿唇,“本來不想出來的。麥格教授說,我不該一直待在屋裏,應該走一圈。哼…她自己也是整天呆在霍格沃茨城堡……”
潘西明智地沒去接話,等楚汐停下後,問道:“聽說你的幻影顯形學習得還不錯?庫克他們說你在第一次上課的時候就成功了……”
“啊,我還需要多多練習。”楚汐謙虛道,“僅僅幾次是不夠的。麥格教授也是這麼認為的。”
“你總是離不開麥格這個名字。”潘西說,“你們兩個關係太親密了。”
“喔…那我不提就是。你和文森特最近怎麼樣?”
“他目前還是一名實習治療師,我父母對文森特的印象比較差,但應該還可以接受…”潘西皺了皺眉,“畢竟他不是麻瓜種巫師。他的母親也是混血巫師。從往上推論三代,他的直係長輩都是巫師…但是我爸爸說最好是可以追溯到五代以前……”潘西開始念叨起純血家族的結婚煩惱。
現有的純血家族後代真是太少了,這意味著日後過度追求純血統的人可能會近親結婚——比如岡特家族與布萊克家族。然而,近親結婚弊端實在太多了。岡特家族便以不安分和暴躁出名。這個家族為了維持所謂的血統純正,世世代代都是近親結婚。
談論間,她們朝德維斯一班斯商店走去。櫥窗裏貼出了一張大告示,幾個當地人正在圍著看,楚汐與潘西走近時他們就讓開了。楚汐發現自己再次麵對著十個越獄的食死徒的照片,告示說(《魔法部令》)如有人能提供緝拿逃犯的線索,獎賞一千個加隆。
“真有意思,”潘西也望著食死徒的照片,低聲說,“你記得嗎?小天狼星·布萊克逃走的那次,霍格莫德村到處都是派來捉他的攝魂怪。現在十個食死徒在外麵,卻看不到攝魂怪……”
楚汐瞥了眼潘西,涼涼道:“我不信你不知道具體原因。”
“呐——”潘西攤開雙手,“這就是那位的厲害之處。”
“嗬……”楚汐似帶不屑地笑了下,“福吉…繼續糊塗下去,魔法部部長可以換了。”
潘西誇張地說:“哇,聽起來很厲害!”
“人心所向。”楚汐淡淡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魔法部部長既然是被推選上去的,自然可以投票否決。”
“那如果是用暴力上台呢?”
“那就用力量解決啊。”
現在,她們走過的每個櫥窗裏都貼著十個食死徒的照片。走過文人居羽毛筆店時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滴打在楚汐的臉上和脖頸裏。無聲念了個符咒,楚汐憑空召喚出一把雨傘,頂在二人頭上。
潘西抬頭望了下淺藍色雨傘,說:“你的無聲咒使用得很熟練。”
“我們現在的課堂內容已經涉及無聲咒了。”楚汐說,“包括魔咒、變形……哦,本來應該加上黑魔法防禦術。”
“但是,我打賭——”潘西說,“你在很久以前就把握了。”
楚汐淺淺笑道:“隻是一些簡單的符咒。”然後,她給自己念了幾個保溫咒。
“我們去喝點東西吧。”潘西用力搓了下自己的手,“我覺得有點冷。”
“我給你念過保溫咒了。”
“還是有點冷!”潘西沒好氣地說,“現在,我想喝一杯熱騰騰的黃油啤酒!”
“好啊。”楚汐溫婉地笑著,“走吧。三把掃帚。”
潘西一把奪過傘柄,有些幹巴巴地說:“雨這麼大,我怕你等一會就沒力氣了。”此刻,雨勢早已變大、嘩嘩地下著。英國的天氣,總是如此變幻莫測。明明上一秒還是晴光燦爛的樣子,下一秒就會傾盆大雨了。
二人在瓢潑大雨的天空之下,鞋子濺著水,走在被雨水衝刷的街道上,慢慢走到熱鬧的三把掃帚酒吧。
“抱歉,楚汐。”潘西輕聲說,“我隻是——我隻是……”
“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楚汐溫聲道,“你的壓力太大了。說真的,你應該把更多心思放在O.W.L.備考上。不要總是承擔不該放在自己身上的壓力。”
潘西安靜了好一會。等著楚汐叫完兩杯黃油啤酒,並坐在一張圓桌邊時,她開口:“你知道的。現在,他隻是暫時蟄伏…遲早會被暴露…但是——”潘西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他變得越來越沒有人情了,越來越不折手段、冷酷殘暴。在他的眼中,人隻分兩種,有價值的和沒有價值的。我爸爸、媽媽,都認為…他會成功。但…我覺得,他,不,家族遲早會失敗。”
楚汐微有詫異:“我以為,你也認為他會成功?”
“那又怎麼樣。”潘西合上眼睛,小聲說道,“當初那些人會跟隨他,是因為他的倡議符合純血家族的要求與欲望。現在,那些人照樣跟隨他,卻隻是屈服於他的威力與實力——除了少數人。這就像你說的,那是一條遲早會沉底的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