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完全不了解這首歌的背景,隻是安靜傾聽蘇格蘭風笛演奏的音符,楚汐仿佛從曲中見證了一幕浪漫而淒美的愛情故事。笛聲音調從短促漸轉亙長,到了某個轉合處,開始流露出淡淡的憂愁,蒼涼如泣。
她看到了某個明媚的春天,綠色的藤蔓纏繞著鐵製牆門,二三隻白鳥嘰嘰喳喳地在牆上撲騰著。鏡頭拉長,遠處的石頭城堡古老而肅穆,少了幾分應有的生氣與鮮活。一個滿頭烏發、身穿綠色長裙的女子漫步於城堡前的草坪上,她無視草坪周圍的蓖麻、狼毒花和曼陀羅等名貴植物,來到靠牆的一棵七葉樹下。深黃色陽光透過深綠色樹葉,可以看到她的神色嫵媚而憂傷。
到了笛曲的高潮時,音調快速上升、節奏漸漸明快,某種燦爛熱情的希望在燃起,似乎在訴說著激動欣喜的情緒。楚汐恍惚從中看到了藤蔓向上生長、綠葉盛開的青蔥繁華。緊接著,曲調音色又回到最初的憂傷失望中,低沉纏綿,讓人回味無窮,久久不能平靜。
從沉思狀態中回神,楚汐一眼就看到了那雙生動而深邃的綠眸。“Minerva…”
“墨提斯。”麥格教授微笑回應,“怎麼樣?”
“很好,非常好。”楚汐不吝嗇她的讚美之詞,淺笑嫣然,藍眸熠熠生輝。“我以前從未聽過——真的很棒!它的名字是什麼?”
“《綠袖子》。”
“《綠袖子》?”楚汐微有驚訝地瞪大鳳眼。“如果我沒記錯——那應該是一首長笛曲?”《綠袖子》,一首非常經典的英國民謠,古典而優雅…我心相屬,日久月長。與卿相依,地老天荒。綠袖招兮,我心歡朗。綠袖飄兮,我心癡狂。綠袖搖兮,我心流光……
麥格教授望了望被自己放在一邊的蘇格蘭風笛,含笑道:“是啊,它有很多改編的版本。我父親以前很喜歡吹蘇格蘭風笛,我也很樂意去聽…不同於馬爾科姆和小羅伯特,我更喜歡親近羅伯特,所以我向他學習得更多,關於誠實、堅定、嚴肅……”㊣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可不認為你現在是嚴肅的。”楚汐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麥格教授的一側麵頰。“我知道,有些學生不會喜歡變形課,但他卻不會不喜歡你。你是個值得敬重、敬愛的人物。即使是斯萊特林人,也承認這一點。”
“墨提斯。”麥格教授握住墨提斯的右手腕,然後在那柔軟的掌心吻了吻。“如果我的視力沒那麼差的話——你在學生們當中很受歡迎呢。我還記得——你在洛哈特舉辦的情人節活動裏,收到了不少賀卡?讓我想想,那幾封有聲賀卡…嗯…斯萊特林的公主?美麗的藍眼睛?還有——”
“那些隻會令人倒胃口!”楚汐不滿道,“我還記著呢,他在禮堂胡亂布置裝扮,我都差點不能吃飯了。連上課都被會中途打擾。”
“喔,原來墨提斯不喜歡那些裝飾風格?”麥格教授饒有意味地笑了笑,“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在這方麵製造點小驚喜?”
“今天可是周五。”楚汐不太明顯地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真那麼做——如果被某個學生發現,哈哈…”她低聲笑了好一會,才把話繼續說下去。“好吧,霍格沃茨裏一定會瘋狂流傳著——我們親愛的麥格教授竟然有了——”
麥格教授低下頭,讓自己湊近那雙薄唇,近距離凝望著水藍色眼睛。“有什麼?”
雙方的嘴唇距離太近了,楚汐清晰感到有股熱氣在自己的唇瓣上流連,讓她一時忘了後麵的話。“Minerva…”
“嗯?”麥格教授微微哼了一聲,然後毫不客氣地開始掠奪那張小口裏的誘人清香。
“教授!”嘴唇微有腫脹的楚汐聽起來有點兒不淡定了。“我記得我今天早上對你說過,消腫魔藥沒有庫存了!”
“那你這兩天好好待在這裏,不好嗎?”麥格教授似帶得意地挑了挑眉,“如果我想親吻我的女朋友都需要條件的話,那可真是太沒意思了。更何況,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竟然對我說——克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