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3 章 萬千惆悵訴與誰(1 / 3)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衣帶漸寬,怨秋風悲畫扇。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相思枕畔,但憑見淚痕濕。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別是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此情可待,記憶裏一個你。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重門深居,難獨上畫樓西。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再相會,豈知吾誰與歸。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負盡蒼生,負盡蓬山萬重。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續斷之間,聽一夜梧桐雨。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東勞西燕,天欲曉各自飛。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曲終人散,念去去傷別離。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見與不見,何須悲何須怨。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相思無益,十誡說與君知。

相思無益,十誡說與君知。

利用毛筆寫完相思十誡後,楚汐怔怔凝視眼前這曲歌詞長久,金紅色陽光打在她那精致的麵龐上,形成細碎又迷蒙的折射光芒。

即使過去了那麼長時間,在需要的時候,她依舊清晰記著這首在前世曾火過的古風歌曲,而這首歌改編自更流行的《十誡詩》,成功賺得了很多少女的眼淚,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對楚汐來說,隻有那幾句最為打動自己的人心——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又一次習慣性的,楚汐想起了麥格教授,那個外表嚴厲內心卻非常溫柔的Minerva。她抬眸望向窗外,看到了幾棵高大的七葉樹,如燭台一般的白色花束在層層綠葉中迎風擺動。她在想,這時候的麥格教授會在做什麼呢?是在陋居裏給鳳凰社主持決定未來活動的會議,還是在自己的羅斯莊園辦公思考呢?又或者是在跟自己的好友聊天喝茶?……但是,無論怎樣,她的一切活動都與楚汐·羅蘭無關。

默默歎了口氣,一手伸進衣襟內裏,楚汐摸到了那方手帕。她滿是欣慰地想到,至少Minerva最近沒有遇到人身危險,否則自己也不會一直好好的,沒有什麼意外。楚汐知道麥格教授的性格是非常堅韌又理性的,也許鄧布利多的死亡會帶給她不小打擊,也許自己的背叛行為會讓她痛苦一段時間,但她最後肯定會及時整理好情緒、理智地選擇大局,而自己提前做好的幾個措施更是幫助她在那條路上走遠了點……

啪的一聲響,打破了藍眸少女的飄忽狀態,家養小精靈可可現身在書桌左側,手上捧著一疊報紙。

當楚汐接過《預言家日報》的時候,可可非常緊張地尖聲道:“主人,你已經快錯過早餐時間了。”隨著楚汐成為羅蘭家族族長,可可對楚汐的稱呼也升級了。

楚汐瞥了下可可,說:“和昨天一樣吧,送到這裏。”說完,她朝那張差不多被寫滿的宣紙揮了下手,宣紙自動飄到方桌一角。當楚汐坐回椅子上時,一頓熱騰騰的中式早餐出現在她麵前,有一小碗餛飩,一杯豆漿,幾個小籠包。

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飯後,楚汐開始閱覽今天的報紙。不出意外的,她在第二版的小角落裏看到了麻瓜研究課的布巴吉教授在報紙上新刊登了一篇文章,主旨在於質疑血統論,她希望人們不要再固執於純血和舊秩序,並號召巫師界對待麻瓜巫師采取更包容的態度。自天文塔之戰後,布巴吉教授已經寫出好幾篇類似的文章了。

考完O.W.L.考試後,楚汐就從未上過布巴吉教授的課了,但她知道這確實是布巴吉教授會做出的事,因為布巴吉教授比大部分巫師更為了解麻瓜,也因此在某些方麵抱有更為明智的見解。

但是……閱讀中的楚汐突然緊皺眉頭,在這種特殊背景下,布巴吉教授寫出這種東西無異於是在挑釁伏地魔的政策與食死徒的耐心程度。如果布巴吉教授再不警惕點,也許她會——楚汐在第三版看到了一小條通知,告訴大家霍格沃茨學校的麻瓜研究課教師凱瑞迪·布巴吉辭職了。

辭職?楚汐大感迷惑地接收了這條信息。好吧,也許布巴吉教授認為失去鄧布利多的霍格沃茨不怎麼安全了?也許她自己找了個安全隱蔽的地方,並把羽毛筆當做了新的武器?這種做法恍然令楚汐想起了魯迅先生,他的尖銳思想喚醒了很多神經麻木的國人。

此刻的英國魔法界局勢,竟然和那時候的中國有點像…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盛行一時的錯誤思想,當然也少不了那些追求正義與光明的仁人誌士……

搖搖頭,放下那些雜亂思緒,楚汐繼續瀏覽報紙。她翻到第十版,看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悼詞。楚汐立刻直起身子,認真閱讀這篇文章。標題是——懷念阿不思·鄧布利多,作者是埃非亞斯·多吉。

我是進入霍格沃茨的那天認識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當時我十一歲。我們之所以相互吸引,無疑是因為我們都覺得自己是局外人。我入學前不久染上了龍痘瘡,雖然不再傳染,但我滿臉痘痕,膚色發青,沒有多少人願意接近我。阿不思呢,他是頂著惡名的壓力來到霍格沃茨的。就在不到一年前,他父親珀西瓦爾凶殘地襲擊了三個年輕麻瓜,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阿不思從不試圖否認他父親(在阿茲卡班終身監(和諧)禁)犯有這樁罪行。相反,當我鼓起勇氣問他時,他向我明確表示他知道父親有罪。除此之外,鄧布利多拒絕談論這件令人傷心的事,雖然有許多人想套他的話,有人甚至津津樂道地讚揚他父親的行為,並斷定阿不思也是個仇視麻瓜的人。但是他們大錯特錯了。凡是認識阿不思的人都可以證明,他從未表露過絲毫反麻瓜傾向。事實上,他日後堅決維護麻瓜權益的做法為他樹敵不少。

幾個月後,阿不思的名聲就開始超過他父親。第一學年快結束時,人們不再把他看作一個仇視麻瓜者的兒子,而是看作學校裏一個前所未有的最聰明的學生。我們有幸成為他朋友的人,以他為榜樣獲益匪淺,更不用說他總是毫不吝嗇地給我們以幫助和鼓勵。他多年之後向我坦言,他當時就知道他最大的樂趣在於教書。

他不僅贏得了學校頒發的各種重要獎項,而且很快就和當時最有名的魔法大師保持頻繁的通信聯係,包括著名煉金術士尼克·勒梅,知名曆史學家巴希達·巴沙特,以及魔法理論家阿德貝·沃夫林。他的幾篇論文刊登在《今日變形術》、《魔咒創新》和《實用魔藥大師》等學術刊物上。鄧布利多的前途似乎一片輝煌,惟一的問題就是他什麼時候出任魔法部部長。在後來的日子裏,雖然經常有人預言他將要擔任這個職務,他卻從來沒有當部長的野心。

我們入學三年後,阿不思的弟弟阿不福思也來到了霍格沃茨。兄弟兩個不像。阿不福思從來不愛讀書,而且,他喜歡決鬥,不喜歡通過理性的協商來解決問題,這點也不像阿不思。不過,有人說兄弟倆關係不好。這也不符合事實。他們雖然性格迥異,相處還算和睦。替阿不福思說句公道話,必須承認生活在阿不思的陰影裏不是件特別舒服的事。作為他的朋友,總是被他比得黯然失色,實在有傷士氣;作為一個弟弟,肯定也不會愉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