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吹胡子質問時,晏昭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老頭擠眉弄眼地問著:這唱得什麼戲?
朝著正往這邊走的小姑娘努了努嘴,從自己的好弟子眼睛裏看到些微祈求之意,老頭樂開了花,雙手背在身後,晃悠悠踱步上前:"丫頭,阿爺不在的兩日可還好?"
見小姑娘眼尾鼻尖微紅,像是哭過了,不由怒瞪著晏昭,怎的把人小姑娘弄哭了呢?
"阿爺,你回來了,還有魏識哥哥!"
原本正哭著的薑姒聞聲,抬手抹了抹淚往這邊走,她如今還是一身單薄的純白裏衫,芰荷不在,自己挽不得像樣的發髻,單是將那淋了雨的發髻拆下都廢了她好一番功夫。
唯一的一件外衫還濕漉漉地掛在荀玉的臂彎,薑姒隻覺難為情,可她沒有別的衣服可供更換,隻能這般將就著。
若單是阿爺一人,她還不會這般不好意思,可阿爺身後還跟著魏識,他懷裏還抱著個三歲大的小娃娃?
薑姒情不自禁地垂首,濃稠的墨發傾覆在身前,心裏稍稍安定一些。
晏昭眼眸之間劃過一抹暗色,察出不妥來,不由起身擋在小姑娘身前,夏日的衣衫本就輕薄,遑論這小姑娘隻穿著一件裏衫。
老頭眉梢高高挑起,抬手撚著胡子,似嗔似怒道:"為何惹我家乖乖,看小姑娘哭的!"
麵上雖怒,心裏卻得趣的緊。
晏書白這小子,好不容易回來見著人了,竟還不說真名,拿著荀玉的名頭在這裏忽悠人?
還要自己幫著忙?
要不他說,這小姑娘狡黠難琢磨,憑晏書白這憨頭愣腦的怕是拿捏不住,看吧,這不還得他出手!
"阿爺,累了許久,先回去歇著吧!"
聽他質問荀玉,薑姒隻覺得丟人的慌,什麼叫"看小姑娘哭的"?
"好好好!先回去歇著!"老頭輕笑應著,眼睛卻咕嚕嚕打量著晏昭,可不得先回去歇著,這他才有空好好問問晏書白這小子搞的什麼名堂?
"魏識哥哥,你懷中抱著的是?"
薑姒已經許久未曾見過魏識了,聽阿爺說要去救魏識,才知道原來他的先生竟是晏昭的老師,因緣際會實在是奇妙。
魏識抱著睡著了的三歲小童默默跟在後麵,眉眼鬱鬱。
他懷中抱著的是,王謹修的小子,短短幾日芒山崖洞死了不少人,多是鄉人為著飽腹的口糧起了爭鬥。
他到的時候,王秀秀已經死去幾日,她的長嫂衣不蔽體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斷了氣。
那些鄉人發現王秀秀把他放跑之後,氣勢洶洶地跑去他們一家呆著的地方算賬,兩個容色姣好的女人,帶著一個三歲大點的孩子,眼淚汪汪地哀求,幾乎瞬時激起了那幫人的獸性,搶奪口糧不算,還對兩個柔弱的女子施以獸行。
她不堪淩辱投了崖,魏識忍不住暴怒親手殺了那個叫賴頭三的人。
老頭找到魏識的時候,他滿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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