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婢隻引著她坐到食案前,便再不管她。
江憐月估摸著自己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多時辰,她都有些冷了,很想離開。
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她是不安的,遑論自己的盲杖還被婢女拿走了,現下她模模糊糊覺得自己位列賓席,前頭有美姬低吟淺唱,翩翩起舞。
隻是除了舞樂之聲和美姬的吟唱之聲,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似乎未有來客。
江憐月細頸微垂,兀自思索,直到感知自己的裙擺迭上柔軟的織物,她才驀地仰首。
晏羨之微晃的身形堪堪在女郎深淺停駐,他微微俯身,一手撐在食案上,渙散的瞳眸凝著仰首的女郎。
她覆白翳的眼瞳中是怔然,紅潤的唇瓣微張-
"唔......公子..."
口中忽然被什麼東西填塞住,江憐玉被嗆出了淚輕聲咳著,瑩白的麵龐浮上淡粉,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口中的應是手指?
有些愣怔,可為什麼這麼嗆,像是沾上了烈酒一般。
她實在狼狽,晏羨之不由笑出了聲,清醒了幾分,桃花眼中溢出星星點點的笑意,他的眼睛與晏昭極為相像,卻是更為細長一些,顯得風流多情。
他端起食案上的茶盞遞給麵前被嗆的流淚的女郎:"喝些茶水緩緩。"
聽著男人低啞的嗓音,江憐月習慣性的仰首,做捧手狀,她實在嗆得厲害,隻想喝些水緩緩,可她眼睛看不見,即便是知道自己坐在食案前也不敢伸手去摸,怕不慎探入湯盞,自己狼狽,別人笑話。
可她如今的境況也實在好不了多少,久久不見茶盞落入掌心,江憐月不由蹙起那一彎柳葉眉,輕聲道:"公子?"
晏羨之勾唇淡笑,伸手攥著女郎似雪的皓腕,緩緩將茶盞遞到她手中。
手腕驀地被抓住,江憐月不由掙紮,想將自己的手腕從那人手中縮回去,可即便是晏羨之醉了,力道也是極大的,她又哪裏能如願。
心裏愈發惶恐,對麵前之人也更害怕。
入京之後,自己被他帶到了這裏,像是高門大戶的風流公子私下的宅院,沒有長輩,隻有聲甜貌美的女婢,舞樂不絕。
剛呆了一日,她便想離開,托照看她女婢告知她的主人,能否允自己離開,卻沒人理她。
揣著惴惴不安的心又在這裏呆了兩日,本以為今日也不得走,未曾想入了夜,自己洗浴完畢被人引來這裏。
江憐月以為自己可以離開了,雖然是深夜可她絲毫不在意,畢竟於她而言,白天夜晚都一樣。
可引她裏的女婢也不見了,無法隻能幹坐著,救她的公子終於現身,卻是酒氣噴薄,行止恣睢,竟將自己沾了酒的手指放入她口中。
江憐月活了十五年都遇到過這般荒唐之事!
可人在別人府上,自己又是個瞎的,他便是隨意捏著自己的手腕,她都動彈不得,挫敗之餘,恐懼漫上心頭。
江憐月不知他意欲何為,兩手捧著杯盞,吞咽茶水,喉間那抹辛辣略得緩解,她輕聲道:"公子善心,民女卻不可腆臉駢居,不知公子可否允民女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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