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手裏拿著的東西掉到了地上。
薑南微手忙腳亂的站起身。
“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太師椅上,慕寒淵輕笑一聲,也跟著應和。
“嗯,本王和殿下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明河,懂了嗎?”
“懂懂懂!屬下懂!屬下最懂這個了!”
明河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這是他不花錢就能看的東西嗎?
“那什麼,殿下,王爺,那您二位先忙,先忙,屬下晚點再來!”
說完這話,明河幾乎逃也似的從院子裏竄離,臨出門的時候,還沒忘記將內院外的人全都趕走。
“去去去,王爺昨兒個晚上沒睡好,你們都去遠點,不許擾了王爺休息!這裏我守著就行了!都走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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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想著明河剛才的神色,以及他那賤兮兮的笑容,薑南微心中一陣打鼓。
她怎麼覺得,明河像是想歪了呢?
想到這裏,薑南微瞪一眼依舊老神在在躺著的慕寒淵。
“明河要是敢出去亂說,我就剁了他!”
“殿下與本王真是不謀而合——殿下若真有需要,屆時我為您遞刀。”
薑南微:“……?”
“我是讓你管管他!”
“殿下放心,你也能管住他。”
“他憑什麼聽……”
“我的”兩個字還沒出口,對上慕寒淵那含笑的眸子,薑南微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氣得背過身去。
“誰要管住他!”
“殿下要不要,您都是長公主,明河知道分寸,您若有吩咐,他不敢不從。”
“慕寒淵!你是故意的!”
薑南微轉過身來踹了慕寒淵一腳。
這人就是故意說那種模棱兩可的話,故意讓她誤會,故意撩撥她,故意輕薄!
——這一刻,惱羞成怒的長公主殿下,早已忘記,剛才是自己主動占了別人的便宜。
好在慕寒淵見好就收,沒有繼續逗弄薑南微。
他坐直了身子從太師椅上起身。
“是我過錯,不該惹殿下生氣——不過殿下此來,可是薑榮興那邊有了結果?”
此話一出,倒是提醒了薑南微她此來的目的。
先前的窘迫與薄怒被喜色占據。
薑南微揚著下巴,看著比自己高一頭還多的慕寒淵,麵有得意。
“我贏了!”
“哦?讓我瞧瞧,殿下寫的是什麼?”
說著,慕寒淵從懷裏拿出先前薑南微寫的那張紙。
展開一瞧,上麵白紙黑字寫著兩個字。
“看到了吧?”
薑南微挑了挑眉,然後從腰間拿出一物,攤開在手裏。
“呶,瞧瞧,我猜的可還準?”
陽光下,少女玉指纖細,手腕白皙,宛如一塊瑩瑩白玉。
而那白玉正中,則安靜的躺著一枚金銅之色兵符。
慕寒淵看了一眼,含笑。
“雍州兵符?恭喜殿下。”
“算不上恭喜,畢竟就算沒有雍州軍,這一仗也贏定了。不過永康王和王妃既然有此善意,倒也是好事,至少證明我這些王叔當中,還有忠正之輩。”
薑南微做事果決,卻不代表她沒有普通人的感情。
能與親人和睦相處,誰願意如此宮心算計?
“永康王這是示好,是表明立場,也是用兵符做他兒子的保命符——若是世子在上都城裏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可萬不好交代了,殿下還需多多留心。”
這一點,慕寒淵和薑南微倒是想到了一處。
“你放心,我會讓流夜安排宮中暗衛暗中保護薑榮興,絕不會讓他有危險,但護著他,卻也不能直接將他圈養起來,什麼事都不讓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