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也很重要。一會兒,雲梔會逐一記錄你們各自來自何處,這些年在府中做了什麼事,然後和本宮查到的消息比對。”
“若你們句句屬實,那這兩年來的種種,本宮都可既往不咎。”
“可若是你們有所隱瞞,或是有什麼事是對不上號的,那就別怪本宮不念情分,一切依律懲處。”
薑南微說話慢慢悠悠,但藏著的信息,卻如萬鈞之重。
此話一出,眾麵首先是一愣,很快不少人就七嘴八舌爭搶起來。
“殿下!奴都說!奴什麼都說!”
“殿下,奴一定坦白!絕無隱瞞!”
薑南微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緊跟著,有下人拿來紙筆,雲梔當即坐在書桌後,提筆蘸墨。
“按照進府的時間,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懷晏是最早入府的人。
自然而然排到了第一個。
所有人都盯著他。
懷晏不自然的擰了擰身子。
薑南微抬眼,看向其他人。
“都出去吧,到誰了誰進來。”
眾人麵有懊惱,但又覺得慶幸。
畢竟一會兒他們要說的話,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
屋門關上。
隻剩薑南微和雲梔二人。
雲梔坐在桌後,薑南微則靠在那裏,懶懶的喝著茶水。
“姓名。”
“懷晏。”
“何時進府?為何人辦事?”
“兩年前,七月十二,為……”懷晏說到這裏,咽了咽口水,偷看一眼薑南微。
見她不為所動,遂繼續道,“為……華陽大長公主。”
“都做過什麼事?”
“……遞送殿下出行計劃,記錄殿下日常言行,講了什麼話,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當初周祈晟知道殿下蹤跡,即是由奴遞送,周祈晟這才得以多次巧遇公主……”
說這話的時候,懷晏一直忍不住偷偷看薑南微。
生怕自己說到什麼不該說的,惹得薑南微生氣。
可直到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甚至連這些年掌管公主府後宅,私藏銀子的事情都說出來,也不見薑南微有任何動容。
“最後一個問題,府中可還有別的你知道的奸細?”
“有有有!東慶!花園裏負責侍弄花草的!他也是華陽大長公主的人!”
想起當初受到的苛待和嘲諷,懷晏毫不猶豫的將東慶抖落出來。
“行,記好了,自己看一看,可有什麼遺漏。若是沒有的話,那就在這裏簽上自己的名字,畫押。”
一聽要簽字畫押,懷晏心裏一個咯噔。
隻有衙門在審問完犯人之後,才會要求他們簽字畫押。
難道說……
“別胡思亂想,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雲梔打斷了懷晏的猜測。
“若是從今往後,你們安分守己,那這東西也就是公主府留檔的記錄;可若是再生異心,這就是送你們進牢獄的證據!”
這話一出,懷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當即拿起筆,去寫自己的名字。
“雲梔姑娘放心,懷晏往後定然不敢再犯,一定一心一意,對殿下忠心耿耿!”
“如此最好。”
說完這話,雲梔將那簽好名字的錄冊收起來,又展開一冊。
“行了,這裏沒你事了,下去吧,去喊下一個。”
-
懷晏懸著心退了出來。
一見他,眾人當即迎了上來。
“懷晏,怎麼樣?裏麵什麼情況?”
“殿下說了什麼?怎麼回事?”
“快跟大家說說吧!”
眾人迫切的想從懷晏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身上,了解更多的信息,來化解對於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