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薑榮興所言,永康王和王妃對兒子,表示完全支持。
不僅如此,還叮囑薑榮興一定不能借著自己的身份,在上都逞凶鬥狠。
“陛下和公主殿下如今在上都不易,榮興,你作為皇室血脈,定要謹言慎行,不要因為自己言行舉止上的疏漏,給陛下和公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與你母親在雍州一切安好,你不必掛懷,若欲從軍,也不一定要在西山軍。”
“若有需要你的地方,不管是在何處,隻要陛下和公主安排,你且依言照做便是。”
“虎符前次已托付與你,切莫忘記轉交殿下。薑國在,則雍州在;薑國衰,則雍州亡。雍州軍是藩王守軍,但更是朝廷衛軍。”
“此是以國事論。再以親論,你是陛下與公主殿下的兄長,虛長幾歲,當多方照顧體諒兄弟姊妹。”
“家信短切,不便多言,雍州自請削藩之奏書已在路上,前番所囑,萬望切切。”
永康王和王妃所寫的家書並不算長。
但想要表達的意思,溢於言表的感情,卻懇切真實。
薑南微想過雍州的真心。
畢竟他們送虎符在先。
可當看到這樣一封言辭懇切的家書,感覺又不一樣。
信裏,永康王和王妃,從為人臣子,為人兄長的角度,教導薑榮興忠悌。
薑南微想到了同為皇室血脈的寧安王和長樂王。
一個起兵造反。
一個牆頭搖擺,汲汲營營。
對比如此鮮明,難免讓人唏噓,心中五味雜陳。
-
“殿下。”
薑榮興期待的望著薑南微。
希望她看完信件之後,可以同意自己的請求。
薑南微回過神來,望著薑榮興問道。
“你當真希望從軍,為薑國出一份力嗎?”
薑榮興連連點頭。
“絕無虛言!”
“那需得不怕苦,也不怕累——軍營的生活,不像你如今做主子一般,事事有人伺候,每日都有好肉好飯。”
“我不怕。兩年前我也在雍州軍中曆練過,隻是後來母親生病,我心中掛懷,才又離開親侍湯藥。”
見薑榮興並不退縮,薑南微略一思索。
“若不入西山軍呢?”
“哪裏有需要,我就去哪裏!”
“好。”
薑南微將書信遞還給薑榮興。
“好好再舒坦幾天,待過幾日,會有人來告訴你去何處。”
薑榮興眼神中頓時散發出驚喜的光。
公主殿下同意了!
“還有……”
薑南微笑著看向薑榮興。
“都是自己人,往後堂兄叫我名字便好,叫殿下多少有些見外。”
薑榮興一下子受寵若驚。
叫名字……
這是他一直不敢奢望的。
父母從小就教導他,生在皇室,一定要比尋常人家更懂尊卑,知進退……
所以哪怕薑毓舟和薑妙羽一直對薑南微直呼其名,他也一直是以殿下相稱……
薑榮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好,殿……南,南微。”
薑南微被他這模樣逗笑了。
對薑榮興行了一禮,她道。
“堂兄且先休息,南微還有事,且先走一步。”
-
這廂,薑南微剛從驛館出來,正欲上馬車,便被人出聲喚住。
“公主殿下!”
薑南微回過頭,卻瞧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瞧著穿著有些眼熟。
公主府的護衛將那陌生男子攔在外側,不讓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