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瞎說什麼……”
薑南微被慕寒淵這突如其來的撩撥臊得紅了臉,連他那雙漂亮桃花眼也不敢再看。
“你又不是那些麵首……”
薑南微小聲嘟囔。
結果這話一出,卻聽慕寒淵喟歎一聲。
“我倒是盼著自己能跟他們一樣。”
這幾日,慕寒淵雖然沒有回公主府,但府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知道。
薑南微的確遣散了許多麵首。
但還有三個人,一個懷宴,一個月琉,還有一個叫明焉的孩子——這三個人,則被她留了下來。
做麵首,可以選擇走,也能選擇留下。
可他這個借住的王爺呢?
沒了由頭,鐵定隻有被趕走的份兒。
想到這裏,慕寒淵覺得,自己堂堂攝政王,在薑南微麵前混得還不如麵首。
“你跟他們怎麼能一樣?”
薑南微覺得慕寒淵這想法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肱骨朝臣,要是和他們一樣,那得多暴殄天物?”
堂堂攝政王不幹正事,給人做麵首。
畫麵太美薑南微不敢看。
慕寒淵望著薑南微,尋思著話既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便幹脆再挑明一些。
“南微,宣玉閣我住著挺舒坦,覺得比王府的宅子好,而且有什麼事要和你商議,也方便。不然……讓我再住一陣?”
薑南微:“……???”
“慕寒淵,你先前搬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薑南微覺得慕寒淵這是強盜行徑。
你覺得宣玉閣住著舒服,那我也還想住呢!
提起這個薑南微就鬱悶。
每年夏天,她都喜歡住在宣玉閣,因為慕寒淵在,她今年都沒法住了。
結果這人現在還厚著臉皮,說自己要繼續住下去。
“你當初說,住滿一個月就走,等華陽的事情解決之後,立刻搬離,絕不拖延。”
“現在朝中對華陽和薛榮恒已有了決斷,不日就要將他們貶為庶民,遣去皇陵守墓了此殘生,藩王之事也有了解決辦法。”
“所以慕寒淵,你可以坦然回你的王府去了。”
薑南微像個無情的渣男,直接出言逐客。
這一刻,慕寒淵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冤種。
淨哪壺不開提哪壺。
-
回公主府的路上,薑南微心情很愉悅。
因為終於讓慕寒淵吃癟。
可一想慕寒淵真的要走,她這心裏卻又有些空蕩蕩的落寞。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有個人做鄰居,如今鄰居要搬走了,有些不習慣吧?”
薑南微自欺欺人的給自己的失落找借口。
故意不去想另一種可能。
可哪怕她這樣自我暗示了一路,等真的回到府中,望著宣玉閣的圍牆,她還是忍不住回想慕寒淵。
如果慕寒淵真的搬走了,那麼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會有人飛簷走壁翻牆了吧?
他還在圍牆下安置了一把太師椅呢……
如果慕寒淵走了的話,太師椅會不會帶走?
還有他好像總是怕熱貪涼,屋裏的冰總放的要多一盆。
他熏的香,和她平素聞到的好像也不太一樣。
他走了,好像喝茶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慕寒淵的茶藝也是很好很好的。
彈琴也不錯。
……
關於慕寒淵的種種,走馬燈一般,在薑南微腦海閃過。
毫無規律,毫無邏輯,就這樣東一出西一出,闖入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