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南微他們了嗎?”沈行昀問道。
長勝搖了搖頭,“沒有找到。”
沈行昀陷入思索。
長樂王通敵叛國的罪證已經是板上釘釘,所以二人的死,並不會給凶手帶來任何麻煩。
百姓和府裏這些人一樣,他們不關心誰來做王爺,又是誰來做父母官。
對他們而言,隻要自己吃飯睡覺不受影響,隻要依舊可以安居樂業過自己的小日子,那外界哪怕翻天覆地,也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的道理,沈行昀懂,薑南微自然也應該懂,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薑南微不肯露麵。
倒是沈五郎突然想到什麼:“六郎,你說南微是不是害怕別人發現她來了彬州?畢竟如今所有人都以為,長公主因為摔了腿,在上都公主府靜養,要是被人知道她在外頭,隻怕會有危險吧?而且南微和慕寒淵本應該在化州,卻出現在彬州,可見他們或許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隻是不好讓我們知道罷了。”
沈行昀有巧智,沈行舟則更沉穩,也更踏實。
沈老將軍曾說,五郎六郎放在一起揉搓出一個新人出來,便是沈家最好的郎君模樣。
言下之意,便是兩人互相補充,彼此能夠取長補短。
沈行昀思考了片刻,覺得五哥說的在理。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將彬州的問題處理好,然後盡快上報朝廷。”
“如今彬州無主,離不開人,我和五哥留在這裏,一來維穩,二來防止旁人趁虛而入,三來也可以防備南微有不時之需。”
“長勝,到時候你親自跑一趟,將奏章帶回去,關於公主殿下的事情,白紙黑字容易落人口舌,你回到上都口述給祖父和陛下等人聽,可明白了?”
長勝聞言,當即抱拳領命:“六公子放心,長勝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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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彬州城外,周燕交接之處。
慕寒淵與薑南微策馬持槍,衣袍獵獵。
在他們身後,是五百慕家軍精銳,身前,是燕國派遣來的準備偷偷入境的一千將士。
“長樂王已死,燕軍若是識趣,及時撤回,那今日越境之事,我薑國可當做從未發生。”
“但若燕軍執意上前,犯我國土,便莫怪我慕家軍不客氣!”
作為先行軍,燕國領兵的是個年輕小將,瞧上去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年輕氣盛,也不認識偽裝過後的慕寒淵和薑南微。
燕軍高大威猛,足足有一千人;可薑國這些所謂的慕家軍,卻隻有五百人。
人數的優勢,體態上的優勢,都讓那小將底氣十足。
“慕家軍?哈哈哈哈哈,你們的護國公慕遠山已經死了多少年了,原來慕家軍還在呢?真是笑死本將了!”
聽到這話,慕寒淵握著長槍的手緊了緊,青筋暴起。
身後的奉慕遠山為圭臬的慕家軍精銳,也上前一步,提起手中兵刃。
那小將還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樣將士,依舊洋洋得意,趾高氣昂。
“既然你們要打腫臉充胖子,那本將就成全你們!用你們狗屁慕家軍的鮮血,染我燕國的狼頭旗!”
說著,那小將舉起手中長刀,用力一揮,發號施令:
“殺!”
奔跑廝殺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刀劍碰撞的脆響,還有利刃入肉的聲音。
鮮血在風聲肆虐的曠野遍灑,很快便染紅了厚重的黃土。
那小將的眼神變了。
這些將士,竟然比燕國的勇士更加凶殘!
他們縱然身材小巧,有的甚至枯瘦如猴,可動作卻極其靈活,甚至還有特製的兵刃,刺入之後,便讓人鮮血直流,不可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