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完整版——
給不了,不是不願給,不能給。
而是無法給。
在那幾年之後,等慕寒淵真正去到邊關,才真正懂得並理解了自己的父親。
“千千萬萬個小家小宅之安,從來都是因為有人在為他們負重前行。老頭選擇了去做那個負重的人,他是一個英雄,可等到真正懂得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做出這樣犧牲的,不僅僅是一個護國公。
還有邊關所有的將士,所有守護者千家萬宅,守護著薑國平安的人。
“護國公是有大義之人。”
薑南微望著慕遠山的墓碑道,“欲望而起的戰事,是所有一切的原罪。”
如果沒有三國之爭,如果沒有各國之間的傾軋,如果沒有那一場又一場的爭奪,沒有戰爭,便不會有那樣的生別離。
“所以殿下,薑國必須強大起來,天下必須一統。惟其如此,百姓才能不受傷害,才能有更多的人,闔家團圓。”
燕人弑殺,向來以俘虜為階下囚和玩物。
周人對薑國更不存在仁慈可言。
所以薑國隻能靠自己。
也隻能信得過自己。
去厲兵秣馬,去變得強大。
這樣才能真正止戈,才能真正的,讓這個天下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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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慕家祖墳回來之後,慕寒淵等人剛一進城,便見化州府尹直接迎了上來。
幾乎沒等車馬停下,就直接撲倒在慕寒淵的馬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
“王爺,王爺啊!下官對不起您啊王爺!”
慕寒淵和薑南微對視一眼,揭開車簾。
“府尹大人這是出了什麼事?”
“大人呐!小人失察,因著今日中元祭奠,放百姓們出城祭拜祖宗,誰知道,讓那周人鄭謙打傷了百姓,給偷偷跑了出去啊!”
鄭謙,便是鄭掌事。
緊跟著,化州府尹將事情娓娓道來。
化州的確是封了城。
但先前附近州縣的人來尋孩子,他們放人出了一次城。
因為當時鄭掌事在府尹衙門,所以當時並沒有出事。
可今日中元,化州的墳地都在城外。
慕寒淵自己要祭祖,自然不可能不讓百姓們祭奠。
所以化州府尹三令五申,讓守城衛仔細盤查滁城百姓的路引身份牌,以免鄭掌事等人混跡其中。
除此之外,就連鄭掌事所住的客棧,化州府尹也安排了人去盯梢。
可千算萬算,還是落了空。
鄭掌事等人打暈了兩戶準備出城的人家,盜取了對方的路引身份牌,變裝出城。
因為當時出城的人太多,守城衛一時不察,放漏了好幾個。
等到最後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鄭掌事早已不見了人影,隻剩下兩個同行的隨從被扣押住。
化州府尹派人去找,落了個空。
就連剛才所說的這些,也都是那兩個隨從逼問之下說出來的。
“王爺,下官辦事不力,還請王爺懲罰啊!那鄭掌事就是大周的奸細,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商人,求您懲罰啊!”
慕寒淵眯了眯眼,一瞬間明白了化州府尹的意思。
鄭掌事打傷百姓後逃竄,恰是對盜銀案蓋棺定論的一個機會。
錢家因為自己造的孽,如今轟然坍塌。
而鄭掌事若成為周人奸細,成為賊喊捉賊的那個報“假案”的人,盜銀案自然可以當做一場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