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4k2章】
眼下這樣的時機,並不適合與薑國開戰。
所以不管之前的驚馬,還是現在的趙靜海,都是燕國給薑國攝政王慕寒淵的下馬威。
瞅著趙靜海玩的過了頭,躲在暗處觀察這一切的燕國丞相馮源走了出來。
“趙大將軍!”
馮源高喊一聲,載著他的馬車一路而來,停在驛館門口。
馮源從車上下來,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帶著幾分詫異,看著四周的兵馬。
“趙大將軍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又是動刀動槍,又是召了這麼多人?可是陛下有令,讓您領兵去做什麼事?”
燕帝自然不可能讓趙靜海動彈。
事實上,自從上次趙靜海戰敗,且殘了一條腿之後,燕帝就很少再讓他親自領兵去做什麼事了。
一來是出於對這位代表著燕國將士信仰的老將的憐惜。
二來是害怕他再次失利。
對燕國百姓和將士們來說,大將軍趙靜海就是燕國的神,燕國無往不利的戰神。
一次戰敗,讓他走下神壇,成為與旁人無異的人。
若是再有這樣的戰敗,這對燕國的士氣來說,將會造成不可磨滅的打擊。
且不說戰場如何,便是眼下這唇齒交鋒和簡單較量,趙靜海就已經落了下風,若是再讓他和慕寒淵繼續下去,趙靜海必定會在慕寒淵手中吃虧。
馮源不想看到這一幕發生。
所以他說完那些話之後,沒有再繼續和趙靜海說什麼。
而是轉而看向慕寒淵。
“閣下便是燕國攝政王,慕寒淵?”
“馮老丞相,久仰。”
相較於馮源第一次見慕寒淵,慕寒淵卻早早就認出了馮源。
或者說,關於燕國那些有分量的大臣,他們的肖像,以及他們的喜好,經曆,所有的一切,慕寒淵手中都掌握著資料。
“久聞燕國帝都民風豪放,今日一見,不管是尋常百姓,還是朝中臣子,甚至奔走的馬兒,都處處體現出威風雄姿,倒是讓本王長了見識。“
這些話,慕寒淵是笑著說的。
可馮源卻心底一沉,覺得自己像是光著身子,被慕寒淵一覽無餘。
眼前這位年輕的攝政王,都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知道驚馬是故意,也知道趙靜海是故意。
馮源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位年輕的王爺。
他好像忽然理解,為什麼趙家幼子會死在慕寒淵手上,也忽然明白,為什麼趙靜海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都輸給慕寒淵。
“攝政王說笑了。”
馮源尬笑一聲,然後看向趙靜海。
“趙老將軍,陛下有令,讓老夫前來接應攝政王進宮,您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老夫就先將人清走了,陛下還在宮裏候著呢。”
趙靜海雖是武將,但卻不是沒有頭腦的人。
馮源就差直說,皇帝不讓殺慕寒淵了,他還能怎麼著?
總不能和皇帝過不去吧?
趙家的確是死了一個兒子,他也的確斷了一條腿,但趙家上下還有兩百餘口。
趙靜海賭不起。
於是他一抬手,周圍的將士們紛紛收回兵刃,後腿幾步,讓出一條路來。
“馮大人請自便。”
“多謝趙老將軍體諒。”
馮源衝趙靜海拱了拱手,然後伸手作請,示意慕寒淵上車。
“攝政王舟車勞頓,本該於驛館暫歇,奈何我們陛下實在是迫切想見到王爺,所以還得王爺多多受累。”
“本王的榮幸。”
說完這話,慕寒淵帶著薑南微上了他們來時坐著的那輛馬車。
馮源的目光在薑南微身上停留了片刻,驚豔於那少年郎的姿容,但也沒有多想。
沒多久,轆轆的馬車聲響起。
馮源的馬車在前,慕寒淵的車駕在後,就這樣一路向燕國皇宮的方向行去。
馬車上,薑南微和慕寒淵問起馮源。
“這個馮源,就是那位燕國的丞相大人?”
“不錯。說起來,也是燕國的三朝元老了。如今的燕帝三年前繼位,但心思一直不在朝政之上,跟他的父親老燕帝性格很是不同。”
“也正因此,朝中政務,都是這位馮丞相在處理。當然,底下還有幾個人一起,但最終拿主意的,還是馮源。”
對於燕國這些事,早在當年去邊關的時候,沈鶴行就已經了解的十分清楚,如今再提起,也頗為從容。
“老燕帝誌在天下,所以早年一直重用趙靜海,燕國將士也四處征伐,臨近的國家都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