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那個狡猾的老東西,一定會在族長屍體上動手腳,陷入悲痛的族人們根本不會懷疑其他。
隻會一致認為,是他青岩將族長騙入深林,引得凶獸襲擊身受重傷,又被他一刀插入心髒,殘忍殺害。
族人都知道,族長對待青岩和勒亞一樣,未來族長也會在他們二獸之間選擇。而青岩自小優秀,族長有意立他,族人也服他,按道理青岩沒理由殺害族長。
但林木給出了合理的解釋,隻因族長正值壯年,族長之位必是長坐不倒,而青岩狼心狗肺,覬覦族長之位之久,終是耐不住心中的欲望,設計殺害族長,可惜奸計未遂,被族長的親生孩子勒亞撞破……
勒亞埋著頭,想想他這些年無數次掙紮,查出的東西從扭曲到指向明確。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林木本身。
剛當上族長的林木偽裝的很好,溫和有愛,為了處理族內事務常常忙到很晚。
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權力捏久了,欲望隨之放大,尾巴總會從袍子裏鑽出來搖兩下。
“這已經不重要了。”勒亞說的平淡,他並不想重溫過去,那樣隻會顯得他愚蠢不堪。
“是我冤枉了你,害你瀕臨死亡,你……能原諒我嗎?”
天知道勒亞的聲音有多小,尤其是最後一句,還好青岩是個強武力者,若換作安澄澄在此,必定聽不見。
勒亞都不敢直視青岩,驕傲的他頭一次向青岩低頭,耳朵也是肉眼可見變成血紅色。
青岩斜斜的瞄了他一眼,“白獅族族長不也是你通知的麼,你是傷了我,卻也救了我。”
白獅族族長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深林裏,還恰巧遇到瀕死的他。
後來成為魔域城的右使,動用魔域城勢力才得知,是勒亞讓獸人在白獅族族長耳邊謊稱在深林裏發現了靈鹿,還說出了具體位置。
都知道白獅族族長一直都想得一靈鹿飼養,可靈鹿罕見,不易尋得,這突然有了靈鹿的蹤跡,他自然不會錯過,立馬帶著族內勇士陪他潛入深林……
“……原來你知道。”
“時間不早了,該出發了。”青岩又恢複到往日的嚴肅模樣,站直身,抬腳朝西側走去。
“你這麼著急,是為了快些見到她嗎?”勒亞追上青岩,與他並排走著。
“你話太多了。”青岩言辭冷漠,卻也沒有否認。
“你喜歡她。”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青岩無話,隻是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勒亞緊追不舍,“你和她沒有可能,魔域王不會允許她有第二個雄性,除非魔域王……”
“住口!”
青岩及時嗬停勒亞,他停下腳步,轉身冷漠的注視著勒亞,“不要在我麵前冒犯王。”
說著,青岩稍許停頓,又道,“隻有王這樣的強者,才能為王後撐起一片天地,哪怕隻有他一個雄性,王後依然能安穩度日。”
話落,青岩扭頭繼續西行,留給勒亞一個倔強的背影。
勒亞不甘心,一邊追著一邊吼道,“那這個月呢?魔域王瘋瘋癲癲來東陸作亂,害得她一個雌性到處奔波,據我所知,還差點傷到她,不,是已經傷了她!”
“什麼安穩度日,明明是將她置於險境……”
勒亞在青岩身後不停叭叭,惹得青岩想揍獸,還好他自控力不錯,忍住揍獸的衝動,化獸朝西側飛去。
“唉你等等我!”
……
某深林邊際,與其他山脊刀砍般切斷,形成萬丈深崖。
林子邊緣,凸出的大岩石上,安澄澄盤腿而坐,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果子時不時啃上一口。
她無精打采地望著對麵森林上火紅的落日,橘色的餘暉很美,撒在身上很暖,但卻蓋不住身後林子裏吹來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