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他下毒啦?”她語氣懶散,胡亂猜測。
“嗯。”
“……。”
真下毒了!?
安澄澄雙眸逐漸擴大,她後知後覺,難以置信的朝地麵看去,可入眼皆是雲層。
……她又笨拙了。
魑炎殺了兔族兩個兔獸,兔族長不但不惱,還熱情準備酒食安撫魑炎,且一直勸他去吃……這其中貓膩肆漏,隻有她一直被肉眼所見的牽著走。
地麵果林。
青岩負手而立,冷眼看著被兔獸們圍著的兔族長。
倏然,他右耳動了兩下,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又很快展平。
王吩咐了,隻要保證小少主不死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可這樣,真的對嗎?王後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怪罪他……
就在青岩所站位置右側幾丈開外的樹叢裏,小黑蛇阿尋盤在樹根之間,他是隨銀落之後找到這裏的。
當他看到阿母的時候多想衝過去,投進阿母的懷裏。可阿母關心的卻是那個象族崽子,一句都沒有提起他。
阿母不愛他了嗎?或者更愛那個象族崽子?!
哼!怎樣都不行!
那個象族崽子,竟敢搶奪本該獨屬於他的母愛……他一定要先一步找到象崽子,狠狠地教訓他一番!
樹梢在風下異動,青岩側首看去,視線雖被枝葉遮擋,卻也清楚,小少主已經離開了。
而且走的很著急。
應該是去追王後了吧。
可剛才為何不出來?因為王在這兒?追過去王不還在嘛。難道要一直偷偷跟著?
青岩想不明白,隻覺得王太過冷情了,除了王後,對誰都是冷血的,包括自己的親崽子。
入夜,大地逐漸被籠罩在一片幽暗之中,沒有一絲星光,月亮掩藏在厚重的雲層裏,僅有一抹極淡的、令人不安的銀邊。
“今晚不太平啊。”
彎曲盤繞的古槐樹下,蜷著兩個披著和槐樹皮一樣顏色獸皮的獸人,遠遠看著就像是樹根上的一部分。
“為何?你發現什麼了?”土土僅露出一雙圓溜溜的褐色眼睛,眼珠子向四處轉動。
他和布勞出來的這兩天,東躲西藏,吃的簡便,睡的極少,他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不過還好一路算是平安,沒有遇到東陸惡獸。
一旁的布勞則全身包裹,獸皮下的眼睛輕輕閉著,隻見他抬手指向西方,慢悠悠道,“那裏,有條恨你入骨的小黑蛇。”
“啊?”土土怔住,不明所以,緊蹙的眉眼看向布勞所指方向。
小黑蛇?還恨他入骨?
同他一樣,掩藏在草叢裏的小黑蛇阿尋,也愣了一瞬,接著立馬提高了警惕,他明明藏的很好,竟被那隻狐狸發現了。
不,也許是巧合,或者,狡猾的狐狸隻是想炸一炸他。
阿尋收回視線,湊近布勞壓低聲音,“你確定嗎?我剛才運用武力探索了一下,並沒有蛇獸氣息。”
布勞悠悠睜開雙眼,抬手撥開遮住眼睛的獸皮瞅向土土,“不是什麼獸類的氣息都能用武力探尋的。”
說著,布勞看似無意的將視線移至西麵不遠處的草叢裏,他微抬高音量,“有的獸類,尤其是蛇一類的,天生擅於隱藏,喜歡躲在暗處,然後找準時機,給獵物致命一擊。”
他這裏說的是獵物,其實是在告訴阿尋,有什麼仇恨,應該當麵對質,而不是像捕獵一樣,藏在暗處。
阿尋自是懂得他的暗諷,鱗片下的肌肉縮緊,輕微的動作與草葉發出細微的聲響,算是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