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這有上中下三策供陛下選擇。上策,所謂龍潛於淵,乘風而起;虎踞山林,從雲而動。
眼下造紙之法新成,於內陛下剛剛重掌朝政不久,威望不足,漢羌百年戰爭,國庫內帑空虛,用度不足。
於外,大漢四周群狼環視,西北羌人暗中蟄伏,北部鮮卑,一統北疆,蠢蠢欲動,東北各族野心勃勃,騷亂不止。
陛下欲建鴻都門學時機未至,需十年生聚,待日後國庫充盈,陛下威望漸深,再行此法方能有萬全把握,故此策全在一個“拖”字!”
“此策太緩!願聞中策!”劉宏想也不想便否絕了上策,繼續問道。
楊廣見狀也不失望,微微點頭,繼續說道:
“既然陛下耐心不足,那吾便再說說中策。
陛下年少登基,權柄皆在外戚手中,與尋常帝王不同,乃是外蕃入京,繼承大統,於京師毫無根基,且麾下並無可用之人,故隻有宮中閹宦之力可用,後雖借閹黨之力,扳倒大將軍竇武,鏟平外戚一族,借此,才終將權力勉強收歸於手中。
然此事也倒至陛下威望在朝臣中一落千丈,且黨錮之禍遺留給士人的陰霾仍在,陛下若要建鴻都門學,將再次挑動士人敏感之心,必遭來強烈反對,故陛下需施以雷霆手段,行破釜沉舟之法,於邊地取得一場大勝,攜大勝之勢威壓朝廷,將士人不滿強行壓下,勝敗皆在五五之數。此策行事酷烈,欲要功成,全在一個“威”字。”
劉宏沉吟良久,接著問道:
“此策太急,不知下策何解?”
楊廣聞言微微皺眉,歎了口氣道:
“既然陛下仍然不能下定決心,吾便再說說下策吧。陛下謀劃眼下尚未有人知曉,欲要功成,勢必須借助除士人集團外的另外一股力量,令其製衡士人力量,借外部矛盾轉移士人注意,方能在陛下施行過程中不被打擾,待二者相互糾纏之時,陛下悄然行暗渡陳倉之策,待士人反應過來之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地,要是士人還要反對,勢必招來天下寒門豪強子弟群起而攻之。
隻要陛下能熬過十年,到時候天子門生已然成才,遍布各地,就算高門大閥還要反對,也為時已晚。到時陛下必能既光武之後三興大漢!故此策之要,皆在一個“隱”字!”
“善!大善!仲宏大才,不愧為當代弘農楊氏最為優秀子弟。下策之法,正合吾意,吾已命何遂高於長安與洛陽兩地興建大型造紙坊,待三月後新紙造成,吾便廣邀天下鴻儒齊至洛陽,於鴻都門外修刻碑林,將天下經學整理成策,刻於碑上,供天下士子傳抄,待這一儒學盛會結束之後,便是吾鴻都門學興建之日。
在此之前吾會安排一支漢軍精銳入北疆威懾鮮卑,轉移天下人的注意力,並令宦官所屬盡力拖住士人眼線,混淆視聽。朕相信最終朕一定能借此東風,一掃先帝之時漢庭汙穢,重整吾大漢聲威!”劉宏興奮的說道。
“陛下明見萬裏,日後大漢在陛下手中必能遠邁高祖世祖之時。”楊廣見狀連忙恭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