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廣那漲紅的麵頰,段熲不禁有些好笑:
“終歸還是一個少年郎啊,雖有些年少意氣,但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作為一個將軍要是連一點主見都沒有,是不可能成為一位出色的將領的,更別提名將之屬了。也罷,就讓老夫來教教你究竟何者,才是真正的為將之道。”
“段達,汝過來一下。”段熲對著還在訓練軍士的段達喊道。
“將軍,何事?”段達跑過來問道。
“將汝的上衣都脫了!”段熲說道。
雖好奇段熲這樣做的用意,但多年主從下來,其還是下意識的按照段熲的意思將上衣都脫了。
映入眼簾的乃是一條又一條橫七豎八的疤痕,最長的一道竟自胸口直延到頸部,可見其當時的危險。其他大小的箭瘡更是多達二三十個。不過奇怪的是其身上的疤痕多在前身,背後僅在左處肩有一條疤痕。
說實話,兩世為人以來,楊廣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受過如此多次的傷還能活下來。一時間不禁對眼前的這位段氏老仆敬重起來。
“將軍勇烈,俺典韋佩服!”這時卻見典韋由衷的佩服道。
“典君所言甚是,在下也對將軍佩服的很呢!”越兮也在一旁讚同道。
“哈哈哈,原來你們倆個便是典韋和越兮啊!將軍二字,老夫可當不起!”段達哈哈大笑道。
“哼!要不是吾耽誤了你,憑汝這十多年積攢下來的軍功怎麼也不會一直就在這麼個武猛校尉的位置上待著。”段熲略有些感懷道。
“將軍說笑了,吾也就那麼點勇力值得稱道了,兵書戰策那些東西吾一見就頭疼,更不要提指揮作戰了,在吾看來現今大漢的那些將軍,多是酒難飯袋之輩,要論打仗,還得是在將軍手下幹的痛快,要是在其他人手下,說不準吾這腦袋哪天掉了都不奇怪。”段達笑道。
“你啊!你啊!旁人眼熱的軍功怎麼在汝眼中就這麼不知道珍惜呢!”段熲笑罵道。
“嘿嘿!老夫這輩子還就跟定將軍了,隻要將軍不嫌棄我老邁就行!”段達答道。
而楊廣等人紛紛被這對主仆之情所感動,更是在心中對段達留下了“忠勇之士”的印象。
“好了,好了,接下來吾還要給這楊家小子好好上上一顆,汝這老貨就先不要在這煽情了。”段熲說道。
“諾!將軍。”段達行一軍禮道。
“楊家小子,接下來吾要說的汝可要聽好了。想吾這前半生多在為漢室天下的安定而奮戰,吾出生與涼州邊域,自幼便尚武輕死,練就一身武藝。
後讀書入仕,剛開始便在遼東與鮮卑人交手,一戰便設計令鮮卑全軍覆沒。後在朝中重臣的推舉下,吾又率軍鎮壓太山郭竇之亂。及至先帝時,涼州羌亂再起。
延熹二年(公元159年)西部羌人燒當、燒何、當煎等八個部落起兵進犯隴西、金城要塞。
戰火在大漢西部邊疆四處漫延。吾便在這一年臨危受命擔任護羌校尉,主持這一場漢羌戰爭。怎料這一打便是半生。”段熲略有些追憶道。
“哦!不知當時經過如何?”楊廣好奇道。
“同年十二月,吾率漢、羌混合兵團一萬兩千騎兵在湟穀首敗羌軍;接著又在南渡河大破羌軍,斬首二千多級,俘虜上萬人,可謂初戰大捷。本以為這場羌亂會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