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餘北軍將士的高歌聲中,一萬兩千餘胡騎終於越過了這段空白的距離,雪亮的馬刀成片舉起,釋放出耀眼的寒光。
“殺!”
胡騎的洪流狠狠地撞上了官軍,仿佛是撞上了一座大山,北軍絲毫不為所動。最前排的刀盾手都是軍中精挑細選的大力士,舉起一人高的盾牌,硬生生抵擋住了高頭大馬的衝擊。
居高臨下的胡騎揮舞馬刀,單薄的刀刃剛剛伸進盾牌的縫隙中,忽然就被從裏麵探出來的長矛打亂了節奏,整整一排長矛蓄勢已久,忽然發出。
一寸長一寸強,平日裏在馬上縱橫自如的長刀麵對三米長的長矛簡直沒有了用武之地,長矛猛然間刺了出來,直接洞穿這些胡騎的胸口,鋒利的矛刃直接透體而出,帶著一層鮮豔的紅色穿過胡騎的後背。
胯下的戰馬昂首長嘶,長矛依舊是毫不留情的將戰馬的脖頸穿透,倒斃在地。
更有不少倒黴的胡騎,親眼見到長矛洞穿了馬頸之後,向上狠狠地穿刺過來,矛尖在肉眼中越放越大,隨後紮進自己的胸口,好像是肉串一樣,連人帶馬紮成一串。
有的長矛深深地刺進了胡騎和戰馬之中,一時之間根本就拔不出來,而且後麵一層的胡騎一擁而上,因此第一排的長矛手幹脆鬆開手,退往陣後。
反正這些長矛都是木杆鐵頭,根本就不值錢,況且戰勝之後還能夠再次繳獲軍械,倒是不必在意。
第一排的長矛手退後,第二排的長矛手立刻接替而上,一層一層秩序井然,精銳的素質從這之中就能夠顯現出來。
散兵遊勇和精銳之士最大的區別無非就是秩序,沒有秩序一擁而上,再怎麼悍勇的軍隊也不過是散兵遊勇,聽令而行的才是好軍隊。
第二排的長矛手迅速上前交接,而麵前的胡騎則是一波湧了上來,長矛手毫不猶豫的就將手中的長矛送了出去。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和胡騎的慘叫聲,戰馬的嘶吼聲連成了一片,仿佛一道奏鳴曲。
李文侯卻是麵不改色,他可不像是內地州郡的軍官一樣,北地邊疆自古以來大戰小戰無數,比這還要慘烈的場麵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不過幾千死傷,算不了什麼。
“殺!直取皇甫老兒首級。”
這些胡騎也都是悍勇之輩,看到同伴受傷,非但不畏縮,反而持刀迎上。有的悍勇之徒,直接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越過了盾牆,撲進了漢軍陣中。
不少胡騎衝進了盾牆之內,給漢軍造成了一點混亂。
皇甫嵩命令旗手揮動旗幟,當即便有身高力大的悍將上前,身後則是百餘被鐵甲包裹的嚴嚴實實,手持刀斧的甲士。
這些鐵甲均是黃巾之亂初起之時,劉宏通過賣官鬻粥得來的錢所鑄造的。
此事還要從黃巾賊叛徒唐周告密說起,漢帝劉宏聽說之後,將洛陽附近的黃巾賊首腦馬元義抓捕車裂,聽說黃巾賊的規模之後,大為驚訝。
盡管心痛,可是劉宏還是依舊將上林苑之中的戰馬放出,命令能工巧匠打造軍械,而皇甫嵩麾下的甲士身上穿的魚鱗甲正是那一時期打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