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一喊出聲,
就意識到糟了,
他反應極快,
幾乎在閉上嘴巴的同時,
一個下撲,
整個人都趴在了宋浩宇身上,
還眼疾手快地用衣服遮住少爺的臉。
宋浩宇沒有動,
由著老田瞎折騰。
如果是以前的他,
老田撲下來的一瞬間,
他大概就本能地將人推開了,
可是現在,
在經曆過那麼多磨難之後,
他的大腦像是被重新組裝過,
不但偏執,
還冷靜、理智,
老田的舉動處處透著反常,
他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好。
聽著老爸老媽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他的心,
出乎意料地越來越平靜。
仿佛,
有什麼自己渴盼許久的東西,
正在一點點揭開,
他必須按兵不動,
才能獲悉真相。
走過來的兩個人,
正是宋家主和宋夫人,
宋家主帶著夫人進行環球旅行的目的,
就是想偶遇糖糖或者王思瀚,
盡管自己也明白,
這種偶遇的幾率有多微乎其微,
但人活著,
不就靠希望支撐嗎?
反正兒子現在也用不著他們操心,
他們就將心思都花在尋找孫子身上吧!
他手裏有專屬自己的力量,
那天跟苗欣通完電話後,
他就安排人來小鎮調查。
宋家主的調查方向和宋浩宇不太一樣,
以他對糖糖的了解,
糖糖是個外柔內剛、綿裏藏針的人,
哪怕是在孕期,
不到走不動的程度,
糖糖大概也不喜歡待在家裏做家庭主婦,
而糖糖詐死的時候,
還隻是一名大一的學生,
如果說,
當時的糖糖,
具備什麼生存技巧的話,
那大概除了在醫院裏當當護士之外,
就隻剩下家族企業最精通的業務——種花。
如果是糖糖獨自一人來到小鎮,
宋家主大約會將整個小鎮上所有的醫院和診所都調查一遍,
可糖糖跟王思瀚在一起,
思瀚那個孩子同樣是綿裏藏針的性子,
既紳士又穩重,
還很體貼,
他那麼愛糖糖,
絕對不會讓有孕在身的糖糖,
在醫院裏做護士那麼辛苦的工作,
所以宋家主將所有的調查重心,
都放在了花藝上。
果然,
手下的人用了一星期時間,
查到小鎮上有家花圃,
曾經雇傭過一名年輕孕婦,
雖然調查結果顯示,
這名孕婦是澳洲本地人,
宋家主還是帶著夫人親自過來了,
此時此刻,
他們便是以洽談花藝開發項目的名義,
來找花圃老板談合作的。
宋家主手裏拿著張地圖,
正在按圖尋找路牌,
宋夫人卻東張西望,
嘴裏不停嘀咕,
看見路邊躺在兩個流浪漢,
還抱在一起,
宋夫人路上露出明顯嫌棄,“老頭子,
咱們快走,
這地方不幹淨。
要我說啊,
還是咱們華國好,
治安好,
民眾素質也高,
外國真心不好,
外國人都太隨便了,
光天化日之下想親就親想抱就抱,
現在,
居然兩個大男人也能明目張膽抱在一起,
這要是在咱們華國,
一定會被警察帶走好好教育的。
老頭子,
實在找不到,
咱們就早點回京都吧,
我在外國,
哪裏都覺得不方便。”
“哦!”宋家主心不在焉掃向路邊垃圾桶旁的宋浩宇和老田,
見是兩個澳洲本地人,
隨口道:“外國人是這樣的,
比咱們開放,
你多適應適應就習慣了。”
“再開放也不能胡來吧?
這多影響市容啊?
一點社會公德都沒有,
我真的不喜歡國外,
我還是喜歡咱們華國,
喜歡京都。”
老田:“……”
嗚嗚……老宋總,夫人,
偶很冤枉好不好?
偶不是外國人,
更不是光天化日隨便亂來的gay!
大約是老田和宋浩宇此時的模樣實在太辣眼睛,
宋家主牽著宋夫人很快就走遠了,
然而老田剛剛鬆了口氣,
就被少爺一把推開。
少爺從地上爬起來,
抬腳走走,
老田眼皮一跳,“喂喂少爺,
少爺您要去哪兒啊?”
“田叔?”宋浩宇頭都懶得回,聲音裏卻透著股脅迫:“我很好奇,
我爸媽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您說,
這小鎮並非大都市,
也不是什麼遊覽勝地,
他們拿著地圖跑到這裏來,
究竟在找什麼,
是找你嗎?
嗬,
我倒是忘了,
田叔您給我爸當了一輩子貼身助理,
我爸所有的手機號碼,
您都能倒背如流吧?
哪怕沒有手機,
這小鎮,
還是有公用電話的對不對?”
老田:“……”
我勒個去!
少爺這腦子……也轉得太快了吧?
嗬喲,
家主、夫人喲,
你們怎麼一點兒都沉不住氣啊?
小宋總都被打擊得快放棄了,
你們這麼一來,
不是添亂嗎?
可轉念再一想,
貌似,
這個添亂的罪魁禍首,
還是自己,
老田登時啞巴吃黃連,
有苦說不出。
眼看少爺越走越遠,
他生怕出現大型車禍死現場,
趕緊追上去。
宋浩宇一路尾隨,
發現自己老爸老媽,
居然來到一家規模很小的花圃園,
他有一瞬間以為,
糖糖就躲在這家花圃裏,
老爸老媽是來尋找糖糖的。
可很快,
他發現自己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