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急於驗證自己的猜測,苗欣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你能不能,
說得更具體點兒?”
“更具體點兒?”厲承曦似乎被難住了,
摳摳腦袋又摸摸鼻子,
憋了大約半分鍾,
才硬著頭皮道:“具體點就是我覺得,
藍狐她其實不是自殺,
她隻是想通過自殺這種方式,
換取更多的利益和好處。”
話音剛落,
老三厲明旭便嗤笑起來:“老四,
你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吧?
你覺得這世上,
還能有人這麼狠?
能用剝掉自己臉皮再自殺的方式,
達到某種目的?
我勒個去,
受虐體質嗎?
就算是受虐體質,
這死都要死了,
還剝自己臉皮幹嘛?
變.態也不會這麼做吧?”
厲承曦:“???”
他就說他不是警察,
不想說嘛,
非要讓他說,
他說完還諷刺他,
三哥這張臭嘴真令人討厭。
張嘴就想回懟幾句,
話未出口,
便聽大哥厲勳爵道:“我倒覺得,
老四的話挺有道理的。
藍狐這種人,
本質上與慕容瑞安沒什麼區別,
可不就是變.態嗎?
一個變.態,
不管做什麼,
都是合理的。
而變.態之所以被稱之為變.態,
就是他們的思維方式和言行舉止,
都不能用正常思維來理解。”
“對,”厲明旭繼續反駁:“變態做任何事情都沒有理由,
因此不管做什麼,
都顯得特別合理。
畢竟是變態嘛!
但大哥,
你和欣欣寶貝都是學醫的,
你們認為,
一個人,
對疼痛的忍耐力,
能扭曲到這種程度?
就算藍狐是變.態,
她也知道疼好不好?
把自己臉皮剝下來?
這是人幹出來的事兒嗎?
疼都疼死了好吧?”
“三哥你還真別這麼說,”厲承曦像是突然找到壓製厲明旭的話題,立刻接口道:“每個人對疼痛的耐受程度是不一樣的,
而這種耐受程度,
是可以通過練習,
不斷加強的。
就說你吧,
你帶著那麼多雇傭兵在全球幹壞事,
包括四年前你在熊爪下救三嫂,
當時你人都快被熊爪洞穿了,
那種疼痛,
你能不能忍受得住?
你就算都快疼死了,
為了在三嫂麵前裝逼,
你不照樣還能笑著逗三嫂開心嗎?
還有老六,
老七當年把他從琻三角帶回來的時候,
老六的腸子都從腹腔裏流出來了,
欣欣寶貝和大哥都說老六承受的疼痛,
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但老六不是照樣活過來了嗎?
三哥,
普通人什麼情況我不知道,
可作為一名拳手,
挨打受傷是家常便飯,
所以我很清楚,
隻要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
對於疼痛的承受力,
都可以變得特別逆天,
甚至能達到變態的程度。”
這話把厲明旭堵得微微一愣,
再聯想到自己屠龍刀的身份,
他不得不承認,
老四的話,
還是挺有道理的。
不過他好歹是哥哥,
總說不過弟弟算什麼事兒?
想都不想,
他便強詞奪理道:“行,
就算你們說的對,
老四也對,
那你們繼續分析分析,
藍狐把自己臉皮剝下來跪拜,
到底是為什麼?”
這話一出口,
把眾人都問愣住了。
視頻內和視頻外的氣氛,
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就連呼吸,
都令人覺得意外黏稠。
厲鵬濤常年與各種各樣離奇的罪犯打交道,
對犯罪,
有著天生的敏銳,
同時也對暴露出來的線索,
有著近似於本能的嗅覺。
他見苗欣一直眼眸晶亮地盯著老四,
心念微動,
突然問:“欣欣寶貝,
你想到了什麼?”
“好處。”苗欣脫口而出。
說完口,
她赧然地勾勾唇,
解釋道:“四哥的話剛才給了我啟發。
或許,
我們確實把藍狐的自殺行為,
想的太過於複雜化了。
六哥,
你覺得,
有沒有這種可能,
藍狐的自殺,
其實就像四哥說的那樣,
並不是因為害怕和絕望,
而是,
一種交易?”
“嗯?”厲鵬濤先是一愣,
繼而,
眸中精光四射,“你是說,
她答應你了,
是想用這種方式,
讓你幫她報仇?”
厲明旭“啪”地一拍巴掌,
徹底聽懂了,“哦,
我就說太莫名其妙嘛!
要照欣欣寶貝和老六這樣說,
那老四的想法還真挺有道理。”
大約是想透了其中關節,
不等其他人接話,
他已興奮地開始講解:“沒錯,
應該就是這樣,
欣欣寶貝、老六,
你們倆也來聽聽我分析的對不對。
藍狐作為影衛,
本身應該隻是個保護主人,
和替主人掃清障礙的工具人。
工具人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
主人的命令,
就是他們的生命。
但慕容涇陽的花言巧語,
卻讓藍狐多了份貪念。
而在她生下王秀芝後,
這份貪念愈發強烈。
隻是她應該還保留了最後一點良知和對主人的忠誠,
又出於對王秀芝的保護,
所以她才在慕容若卉去世多年後,
依舊藏匿在華國那個小村莊裏,
一直沒出來搞事。
但既然有了貪念,
就會生出抱怨,
她心裏,
對慕容涇陽,
大概早就因愛生恨了。
在這種情況下,
當年欣欣寶貝和老七找到她,
就成為藍狐宣泄抱怨的契機。
火上澆油的是,
她好不容易逃離厲家,
卻得到了親生女兒被慕容瑞安碎屍的消息。
那應該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王秀芝的死,
藍狐對慕容涇陽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