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時辰?”金玉璃從墨沉臂彎裏醒來,鼻翼間充斥著好聞的淡香,靜心凝神,也不知為何,其它任何香料都難以遏製她初初醒來時的戾氣,卻在墨沉這裏開始慢慢化解。

不過眉眼依然裹挾著點涼意和鬆散,環顧了四周一圈,依然是那座閣樓,她的位置沒動,倒是可憐了墨沉,可別是一晚上保持一個姿勢,不遠不近支撐著她……怪累的。

索性墨沉的回答很讓人…額?

“沒睡多久,三個時辰。”實話說,墨沉也不知道,他一晚上都在陪著金玉璃,沒時間關注這些。

金玉璃揉了揉眉心:“謝謝。”

墨沉不甚在意:“客氣。”

金玉璃頓了頓:“你守了一晚,沒換地?”

墨沉幫她把毛茸茸的披風整理好,提醒了一句:“剛醒來,先蓋著。”

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了金玉璃的問題:“你的睡眠太淺,我一動就會醒,而且睡眠前後地方一致,從某種角度而言,算一種安全感。”

“更何況,你想我怎麼轉移你,嗯?”墨沉低笑:“我倒是想抱,錦姐可願委身?”

金玉璃自動忽略了他的後半句:“抱歉,考慮不周,昨晚我說了什麼嗎?”

墨沉原本有些憊懶的眸光瞬間容滿戲謔:“說了什麼?錦姐指哪一句?”

金玉璃攏披風的動作一頓:“你聽了幾句?”

“這可就有點多了。”墨沉眸中閃爍著興味,是一貫憊懶的姿態。

金玉璃:“……”

她也懶得多問他聽了什麼,隻是攏著絨毛披風,身子往桌邊靠了靠,精致的眉眼裹挾著寒涼的邪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墨沉知道這小丫頭的有些反應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法糾過來,隻能盡力離她近一點,讓她緩過來。

和之前相比,金玉璃這已經收斂的不能再收斂了,起碼初初醒來時不是滿眼戾氣,暴躁的不像話。

當初她的身邊人皆知,金玉璃的惡性脾氣,是體現在很多方麵的,不僅僅一句“沒耐心脾氣差”就概括得了的。

沒辦法……常年的失眠和入睡不安,換個正常人得瘋,偏偏是金玉璃。

“墨沉。”驀地,一道隨意的呼聲傳來,由遠及近,來人落在了小閣樓的地上,眼裏隻裝著墨沉,就連餘光都沒看清被那毛茸茸一片包裹的少女。

墨沉懶散的倚在桌邊,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撐在桌子上,姿勢恣意勁十足。

“怎麼。”

謝鶴呈根本想也沒想金玉璃在場:“你不是讓我去看看霧闌和景笙戎什麼情況嘛,結果在外門碰上了那個叫什麼來著……反正姓南宮的人,正找人茬呢,都揮鞭子了,不過霧闌好像有啥急事,沒跟她爭,聽她意思是原本想今日和錦玉一起過龍舟節來著,我順便就幫你把位置報了,這會兒應該出宗門了。”

墨沉冷嗤:“順便?”

謝鶴呈笑:“帶有錦玉氣息的靈器在她身上,是雙絡石,關係匪淺。”

墨沉抬起手,若有所思的環抱著胳膊,默了幾秒,偏頭問:“南宮流惜?”

謝鶴呈麵露詫異,恍然發覺,謔,這還有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