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得知身上還有定時炸彈的時候,確實有些絕望。
他沒有坐以待斃。
陳傑常年訓練,身體素質比平常人敏捷。實驗室不缺刀片,他用刀片一點點割開手上的繩子,花了點時間,但總比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強。
而且大臉男恐嚇他說已經安裝好定時炸彈了。
陳傑還想多活幾年,於是攢著心思割開繩索。
繩索解開後,他立刻打電話給他手底下的人,讓拆彈專家過來。
結果,專家來了,沒在實驗室任何一個角落發現炸彈。
做人體試驗的事情陳傑不敢鬧大,他必須保證他在基地眾人眼裏留下一個偉大的形象。但現在,他也不想再顧及那麼多。就像是蒙受恥辱般,陳傑想到他被大臉男耍得團團轉,又想到千桃鮮血的化驗結果。
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帶回來。
陳傑借口說有危險分子意圖損毀實驗室,把他在實驗室所做的事情全部掩蓋。
有人好奇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實驗室那種地方,他並不去作答。
總之,眾人聽聞基地內有危險分子的消息,都嚴陣以待。
陳傑帶著人在基地四處搜尋,他找遍所有隱蔽的地方,但一無所獲,就在他以為千桃他們或許已經逃出基地的時候,又得到新的線索——千桃在分配的宿舍裏。這是監控室翻遍監控才找出來的線索。
陳傑覺得這些人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但另一方麵,他深感忌憚。
這群人堂而皇之躲回宿舍樓,要麼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要麼就是,他們留有後手,根本不怕他找過來!
陳傑更傾向於後者。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帶著人來到宿舍樓下。
這棟宿舍,隻住了十來戶異能者,基地尚在建立初期,被吸引來的異能者不算多。
陳傑揮手,示意他們上樓找人。
正在宿舍的異能者被叫醒,從士兵口中得知有危險分子,紛紛加入搜索大隊。
然而整棟樓搜下來,一無所獲。
“他們還能憑空消失不成?”陳傑忌憚地想,一定不能讓那群人抹黑他!或許,他可以先下手。
末世的夜晚沒有星星,天空是望不盡的沉。
此時,基地外,大臉男鬆了口氣:“好在江哥反應快,帶我們從二樓的房間離開,否則,該被他們抓到了吧?”
“他還真的敢帶人來抓我們!他不怕我們把他做的事情抖出去麼?”
“他那時候是真的說要把千桃跟喪屍關在一起。”
“不過許皆怎麼會知道……”大臉男罵夠以後看向江滁。
江滁還拽著千桃手腕,千桃用力想掙開,可是掙不開。很變扭。
大臉男很懵逼。
似乎沒人聽他叨嘮。
千桃對江滁說:“你鬆開手。”
江滁睨她一眼,完全不聽她的話。臉色冷得要命。
千桃覺得他們之間氣氛奇怪極了。她再遲鈍,也敏銳地察覺到一些來自江滁的情緒。
比如,他似乎不想她死。
她也沒法騙自己說,江滁趕回來是想看她淒慘死狀之類的。
千桃蹙蹙眉:“手疼。”
男人神情終於鬆動幾分。
雖然臉色還是不大好看,但至少,他鬆手了。
千桃手腕被他捏得發疼,現在抬起手一看,果然已經發紅了。
江滁抿起唇,不太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唐蘿蘿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臉男即將繪聲繪色地將他所知再說一遍,江滁冷冷看向千桃:“你來說。”
他的眼神很冷,像是落起大雪的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