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隔著一扇屏風,隔著一道拐角,聲音遠遠的,從門畔傳來。
千桃聽到伏宴的話,腦海裏緊繃的弦終於鬆了幾分。
千桃的心髒再一次不可抑製地跳動起來,血液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溫熱的,一點點直達心尖。
她垂下眸,蹙起眉凝望著心口。
她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可她覺得,至少、至少在現在這種關口,她不該不合時宜地產生這種感受。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回轉起伏宴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千桃搖搖頭,拚命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聽見伏宴走動的步伐聲,她的呼吸好像也跟著他的腳步聲一上一下起伏。
不能這樣,她不能這樣!
直到伏宴走遠,直到伏宴的聲音消失不見,起伏跳動的心髒才慢慢恢複平靜。
千桃疲憊地闔上眼。
確定靨魔不會出事之後,自然鬆懈不少,以靨魔的恢複能力,隻要他回到魔域,在魔氣滋養下,修為很快便能恢複如初。
她的修為才恢複三成,伏宴的靈力能幫她一時,卻沒法永遠幫她,她需要繼續調息。
——
待到千桃修為全然恢複,已經是半月之後。
修為是恢複了,但她神魂受的傷一時半會兒卻難以恢複。
神魂的傷影響到她的右眼,右眼視物,猶如蒙上層血色。
伏宴派來新的妖醫照看她。他送來很多補藥給她。
妖宮的消息傳不到她這裏,千桃隻能從妖醫口中得到一些外界的消息。這位妖醫是兔妖,比先前那位妖醫和善不少,也樂意陪千桃解悶。
千桃聽妖醫說,靨魔被送回魔域了。
回魔域,於靨魔無疑是好事,隻是靨魔貪玩,回到魔域,恐怕要鬱煩一段日子。
千桃想起靨魔不滿煩悶的模樣,總會忍俊不禁。
姬玉舟會用千紙鶴給她遞信,千桃偶爾能收到他的來信。他不知道她的神魂受損,千桃也不想他擔心。隻不過千紙鶴在妖氣中受到侵蝕,連帶信件裏的內容都缺失了一些。
這日,兔妖照例煎好藥給千桃帶來。
千桃在院子裏練劍,因為神魂受損,溫養在識海裏的白玉劍也生出大小不一的幾道裂痕。見到兔妖,千桃收了劍。
兔妖手裏捏著一隻千紙鶴:“這是臣來時碰巧抓住的。”
千桃眼眸亮起來,伸手去接:“謝謝你。”
千桃將千紙鶴收進儲物袋裏,隨兔妖進了屋內。
兔妖照例為她檢查神魂,一番檢查過後,兔妖正色道:“半月來,娘娘神魂上的損傷,並無半分好轉。此事,臣需向陛下稟明。”喵喵尒説
千桃並不清楚神魂的損傷一直恢複不了會有什麼後果。
但半個月裏,她沒見到過伏宴,她也很努力地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想起伏宴,成效也很顯著,她已有半月不曾去想伏宴。
若不是兔妖提起,千桃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想起他。想起他時,心口慢慢又升起種鈍痛。
這夜伏宴來探望千桃了,不,不止是這夜,從兔妖向伏宴稟明情況的那日起,伏宴每夜都會來看她。
千桃其實不太希望伏宴過來。
伏宴在麵前的時候,她控製不住自己,腦海裏有一根弦,總在叫囂著讓她靠近伏宴。
好像正如靨魔所說,她的身體裏,或許真的存在一種叫情蠱的東西。
她清楚她不能有這種念頭。
從前喜歡伏宴的時候,他的一切都是好的。然而被迫解除與靨魔之間的血契,已經足夠讓她意識到伏宴的冷漠……他是君主,是短短百年便登上高位的、令仙帝都忌憚的妖君。
直到那日,玉瑤的危機傳到千桃耳裏。
烏劍與宗政軻兵戎相見,宗政軻身負重傷,已是強弩之末。
千桃跌跌撞撞離開了禁錮她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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