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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一月後,天氣很快就冷了下來。城堡外的草地上開始凝起層層白霜,黑湖靠著遠處群山的那一端,總是被陰影籠罩著的地方,冰麵已經結的又硬又厚,而在一天中將近一半的時間裏,天空都被鉛灰色的厚重雲層籠罩著,時不時的往下飄著一些細小零碎的雪花,而還沒等它們落在地麵上堆積起來,就已經化成了雪水,滲進泥土中,讓本就已經凍的硬邦邦的地麵越發堅硬的像是岩石一樣。
“這冷的要命的天氣——真見鬼!”查理·巴恩斯剛走出城堡就被迎麵而來的冷風激的打了個冷戰,於是忍不住低聲罵了起來。他是赫奇帕奇球隊的守門員,今年已經六年級了,是一個熱情的、話有些過於多了的,總是很難叫自己安靜下來的小夥子。
“為什麼不在新學期剛開始的時候就舉行魁地奇比賽呢?”他提著自己的掃帚一邊跟著其他隊友大步往球場的方向走,一邊朝著他們抱怨著,“看看現在——這麼大的風、這麼冷的氣溫,我的掃帚都快要結冰了。難道學校的老師們在安排比賽時間的時候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嗎?”
“那是因為我們需要時間去訓練新加入的隊員。”身為擊球手之一的朱莉安·貝斯特解釋到。
“那也可以等到四五月份的時候再比賽,那時候氣溫正好,陽光也不錯……”
“好了!”走在最前方的帕西諾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比賽就要開始了,如果你還有這個精力和時間去抱怨天氣不好的話,不如想想待會兒該怎麼攔下斯萊特林的進球。聽說他們今年也換了幾個新的球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采用全新的戰術……我需要你們全都提高警惕,要知道,這可是本學年的第一場比賽!是一個多麼重要的時刻……”
從兩周前的某個下午開始,帕西諾就已經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了——暴躁、易怒、緊張兮兮,在任何涉及到魁地奇比賽的話題被討論時都會敏感的像是一隻正在孵蛋的母雞。很明顯即將到來的比賽讓他有些過度精神緊繃了。而且他給他們的訓練也在兩周前強製性的翻了一倍,無論是訓練量還是訓練時間都是。
所以現在誰也不敢去招惹他,更不敢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反駁——當然,隻是當著他的麵而已。
於是巴恩斯默默的閉了嘴,難得的保持了將近兩分鍾的沉默,直到他們走過城堡外的草地,已經能遠遠的看見魁地奇球場的時候,才沒能忍住繼續跟人交流傾吐的欲望,特意放慢了腳步,等著一直跟在隊伍最後麵的那個名叫艾比·布蘭特的二年級小姑娘,今年才剛加入隊伍的替補找球手走到自己旁邊時,突然開口說到,“作為一個已經打了兩年比賽的前輩,我得提醒你——”
他沒有注意到對方當時正在往自己的身後張望,並且被他突然的開口嚇了一跳,十分好心腸,但同時也顯得有些絮絮叨叨的說到,“這種天氣對於找球手來說是最糟糕的,霧氣和雪花會遮擋你們的視線,急風會妨礙你們控製掃帚的方向,而且高空的空氣會更加的寒冷、滿是冰涼的水汽,有些時候你們甚至不得不多帶上一個防止臉部凍僵的麵罩,當然啦,一個‘防水防濕咒’也一樣可以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不過你們大概要到三年級才會學習這個魔咒……”
“嗯……好的……”艾比含糊不清的應著,雖然知道這樣有些不該,但在巴恩斯好心提醒自己的時候,她還是控製不住的有些心不在焉,盡管禮貌性的做出了回應,但她其實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剛剛都從對方那裏聽了些什麼。
“還有我們這一場的對手,斯萊特林。我已經在賽場上跟他們打了兩年的交道,必須得說,或許在平時他們還算得上講道理,但在比賽的時候,可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啦……在這兩年裏,說真的,我還從沒見過他們真正遵守比賽規則的時候呢!或許在他們的字典裏從來都沒有‘公平競爭’這個詞……呃!朱莉安?”有些痛苦的喊了一聲後,巴恩斯的聲音停了下來。
他的脖子在剛剛突然被比他矮了將近一頭的朱莉安·貝斯特攬住了,來自對方的重量壓的他的身體一瞬間不受控製的往一旁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