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平涼還有數十公裏的時候,沈離接到了一通消息。
這則消息幾乎擊潰了沈離的心房。
歸雲接到飛鴿傳書的時候,一行人正在路邊歇腳。
他看到書信中的內容,下意識的看向一旁沈離的方向,捏著紙張的指節也慢慢收緊。
沈離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將視線轉向了他,“怎麼了?”
行事一向冷靜、對沈離言聽計從的歸雲竟沉默了,麵色複雜為難。
看歸雲這個反應,沈離幹脆也不勉強去問,他的內心自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直接過去拿過了書信。
看了一大通之後,到最後,看到了重點。
他幾乎想也不想的說:“這不可能!”
雖然說的斬釘截鐵,可麵色卻瞬間煞白,他將紙張撕成碎片,行為先於想法的起身跨上馬匹。
眾人也不敢耽擱,隨即跟了上去。
聽雨忙灌了一口水,駕馬走到了歸雲身旁,問:“爺這是怎麼了?沒命的往前衝?”
“出事了。”歸雲麵色冷峻道。
見他麵容嚴肅,聽雨也語氣認真道:“怎麼了?平涼淪陷了?”
歸雲瞥了他一眼,“不,是崔將軍出事了。”
聽雨眉頭一緊,說:“他能出什麼事?不是前幾天剛去平涼的麼?不會這麼快吧?”
歸雲:“我們的人打探到消息,說他被啟夏人抓了。”
“什麼?!”
“好了,沒時間多說,先跟上去再說!”說罷,迅速駕馬追趕著前方的人。
自從看了那封書信之後,他們一行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平涼,不出兩日,便抵達了平涼。
平涼軍營已然處於備戰狀態,隨時準備應戰。
沈離趕到時,魏銘一行人急忙開了城門下來迎接。
沈離直接問道:“驍騎營將士呢?”
魏銘道:“前兩日便趕到了,殿下…您也是過來協助的?”
魏銘瞥了一眼他身後的人,皆是一身黑色勁裝,不像是過來協助的兵卒。
沈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崔將軍呢?”
魏銘臉色一僵,半晌沒有作答,沈離的眉頭緊緊蹙著,“他人呢?”
“我們聽說……”
“帶我去見驍騎營的人。”沈離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以及隱忍。
見他麵色森冷,魏銘也不敢猶豫,直接帶著人去了練兵場。
士兵們正在訓練,魏銘將沈離帶到了驍騎營將士前,叫停了將士們。
沈離掃了一眼那些人,問:“崔將軍人呢?”
士兵們互相看了幾眼,見沒人回答,副將叢輝上前道:“殿下,先前崔將軍帶著我們從京都出發,途中說有急事便與我們分開了,他帶著幾個人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讓我們先到平涼。”
“未曾說去哪?”沈離問。
叢輝搖了搖頭道:“崔將軍未曾透露,說隨後便跟上來,可…不久前卻聽到他被啟夏人所擒的消息……”說到後半句,他的聲音逐漸減小,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沈離隻覺得心頭的怒火噌噌的往上竄,“所以你們還在等什麼?”
“這……”叢輝將視線轉向了魏銘,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魏銘見狀,答道:“殿下,眼下未弄清楚事實,還不能早下定論,且…裴將軍還在趕來的路上,他下令說讓我們先防守,不能貿然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