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聽他們都那麼說…我似乎真的失憶了,這陣子…著實沒想起來什麼,腦中一片空白。”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注意到宣輝帝的眉心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放鬆,緊接著便聽他道:“那委實是有些可惜了,愛卿務必要好好休養,朕還指著你幫朕打理要務呢。”
這狗皇帝,忽然間這麼套近乎,事出反常必有妖。
“陛下,臣也想為您分憂解難,隻是…臣最近想破腦袋,也未想到半點的記憶,整日惶惶度日,隻怕…有心無力啊。”演戲而已,陪你演一下又能如何。
“你有那個心朕已然很欣慰了,你也看到了,朕是十分信任你的,否則又怎會將那麼大的權力交給你呢。”
啊對對對,我信你個鬼。
“那陛下…您有什麼吩咐呢?”錦昭有意問道。
宣輝帝笑的一臉隨和道:“眼下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休養,待你恢複之後,自然會吩咐你,總不能現在讓你拖著一副病弱的身子上陣吧。”
這家夥,籠絡人心的功夫倒是一套一套的,事已至此,他再看不出這皇帝的目的便是真的蠢了。
隻是…宣輝帝並不知道,他現在不隻是一個任人利用的傀儡。
“臣遵命。”
錦昭離開之後,李忠端了一杯茶便進了禦書房,麵色凝重道:“陛下,您此舉…或許有些冒險。”
“朕自然知道,但…以崔錦昭現在的情況來看,正是對權力和欲.望極力渴求的時候,如此一來,還愁他不能忠心為朕辦事?”
“隻是此舉過於冒險,就如同離王在朝堂上所說一般,這般放權,崔將軍若是濫用職權該怎麼辦?您給他的權利太大了。”李忠憂心道。
宣輝帝道:“你以為朕如此愚蠢不會安排自己的人?”
“奴才明白,隻是…您讓他先斬後奏……”
“禦林軍和驍騎營中皆有朕的耳目,若他敢輕舉妄動、為所欲為,即刻斬殺!”宣輝帝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意。
“可奴才實在不懂您為何要那般重用他,沒有他還會有別人……”
“李忠,這麼多年裏,朕所挑中的人…沒有一個能及得上崔錦昭,身為一個君王,手底下怎能沒有一個精兵強將,朕不想養那麼多不堪重用的酒囊飯袋,有了崔錦昭…朕的計劃便……”
見他眼眸深邃精明,李忠沒有再多說。
錦昭從禦書房出來,正沉思著什麼,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手中的東西盡數掉在地上,錦昭下意識的掃了一眼,上麵寫著一行行整齊的字跡。
“對不住崔將軍,奴才沒有看清……”撞到他的太監忙蹲下身子撿著地上的折子。
“這是什麼?”錦昭問。
“這是太子殿下呈給陛下的折子,殿下病了,不方便過來。”太監邊撿地上的折子邊抬頭說道。
“病了?怎麼回事?”
“呃…這個奴才不知,隻知道東宮的人這麼說,奴才沒敢細問。”太監將折子撿了起來,小心的護在懷中。
錦昭點了點頭後便離開了。
夜裏,他在書案前寫寫畫畫,腦海中不時顯現著折子上的字跡,不自覺的與腦中的那封書信漸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