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看著麵前恬靜的麵容,原本繁雜的心底逐漸安寧下來。
她本就有著一張不俗的麵容,隻要稍稍費一番心思,便會輕易的走進別人的心裏,可她…似乎完全不屑於這麼做。
她活的很真實,讓沈燁覺得,在這爾虞我詐、暗潮洶湧的皇宮中,是一處獨特而幹淨的存在。
隻是,她心裏……
猝不及防的與沈燁的目光對上,秦婉卿下意識的放快了動作,三兩下將藥膏塗完,正要放下時,手卻被人握住。
秦婉卿的手指一顫,心中雖然泛起了漣漪,但表麵依舊平靜如常道:“殿下,怎麼了?”
沈燁看著她,沉默了半晌,目光中閃過一抹她看不懂的思緒,片刻後,驀地鬆開,歉意的笑了笑道:“沒什麼,別忘了…去洗洗手。”
秦婉卿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異樣,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洗過手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離開後,秦婉卿麵色怔然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手掌輕輕按著自己的胸口,剛才那一幕…就好像是錯覺。
最近見他…怎麼心口跳的越發快了?
二日一早,早朝。
齊震托著一把老骨頭上了朝,將關於崔茵茵和齊思昀的事情秉明了宣輝帝,宣輝帝雖一臉為難,但還是迫於壓力,答應了齊震的請求。
錦昭及相關幾人也是為此鬆了一口氣。
隻是卻因為另外一件事犯了難。
下朝後,錦昭父子兩人並排走著,秦丞相也適時的跟了上來。
“崔侯,那省都…你當真要去?”秦豐陽擔憂的問道。
崔奉之道:“派去的人回來告知我說省都水患日益嚴重,若是再耽擱下去,吃苦的還是老百姓們,我總不能放任下去,這件事…總要有人解決。”
秦豐陽:“令媛與齊老的孫子剛訂親,這確實是個不太合適的時機,並且…你這一把老骨頭了,能扛得住水患麼?”
走在一旁聽著的錦昭這才注意到崔奉之的臉色,帶著病態的憔悴,先前自己一直忙於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忽略了太多事情。
他還記得當初剛到崔家的時候,崔奉之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罵人也是相當的帶勁,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和崔茵茵的事也讓崔奉之操了不少的心。
此刻的他兩鬢斑白,臉上也多了幾道皺紋。
錦昭的心裏不是很好受。
雖說跟他們並沒有骨肉之情,但…他們一家對他那麼照顧,將他當作親生兒子來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秦相,雖說我崔某平日裏縮頭烏龜當慣了,可你別忘了,我可還是很有血性的。”
開完玩笑之後,崔奉之語氣認真道:“派去的人記錄的情況終究很片麵,我要親自去看看,才能拿定主意,解決問題,一直這麼耗著也不成。”
“那看來…你家的這喜酒我可有的等了。”秦豐陽緩和氣氛的說,同時,看著崔奉之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敬佩。
“喲嗬?等?那天不請你,你不就不用等了麼!”
“你!”
夜裏,錦昭正準備溜出去的時候,經過崔氏夫婦的房間門口時,便聽到崔奉之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隨後又聽到鄭氏起身,在房間中走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