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昭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所打斷。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隻見崔奉之滿麵怒容的推門進來。
“爹,你不是在房間休息麼…”背後說話被人當場抓包,總是有些心虛的。
崔奉之瞥了他一眼道:“我竟不知你會有這樣的想法?”
既然話都被他聽到了,那再隱瞞下去便顯得有些刻意了。
錦昭大大方方的說:“爹,這個決定我也是深思熟慮了的,不是一時興起。”
“你給我安生待著吧,顧好你自己的事,這事不是你能摻和的。”崔奉之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爹,現如今暫時沒有戰事,軍中留一些我的人即可,我不必日日待在營中,也有空閑。”錦昭執意開口道。
“你不必再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出去吧。”崔奉之壓根兒沒有考慮他的意見,直截了當的回絕道。
錦昭正要再說,鄭氏卻無聲的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了,錦昭隻好閉上了嘴巴,朝門口走去。
錦昭出去之後,鄭氏看著崔奉之,道:“他也是一片好心,你態度那麼強硬幹什麼?”
崔奉之回道:“態度若是不強硬,以他那種性子,勢必要堅持到底的。”
“他也是為了你好,怕你出什麼事。”
“能出什麼事?年輕時,這種事經曆了不少,不都安然無恙麼,如今就是出使一趟省都,你們便如此小題大做,屬實過於擔憂了。”
鄭氏歎了口氣道:“再怎麼樣,你也不比當年,你這執拗的性子什麼時候能夠改一改?方才昭兒所說的我細想一番,覺得並不是不可行,他聰慧過人,想來應該是能解決問題的。”
崔奉之道:“世事無常,我一直忘不了當時他被棺材抬回來的場麵,雖然之後逢凶化吉,但……”
鄭氏拍了拍他的手道:“我便猜到是這個原因,罷了,這件事…我不再發表任何意見,你們自己…決定吧。”
崔奉之亦如鬆了口氣般的點了點頭,“夫人,若是我……”
“沒有若是,我相信你會平安回來的。”
錦昭在門外停留了片刻才離開,神色有些低落。
很快便到了崔奉之出發的那一天。
崔奉之整理好了一切,鄭氏跟他交代了一些事項,便在門口送他離開。
崔奉之特意往院子裏瞧了一眼,並未見錦昭的身影。
鄭氏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怎麼?這會兒想讓人家來送你了?”
崔奉之忙收回視線,嘴硬道:“哪有,我就看一眼怎麼了?”
鄭氏:“得了,你之前那麼強硬,還指望人家來送你?”
“誰指望了,你別瞎說,我得走了。”崔奉之像是被說中了心事,扭頭便離開了。
鄭氏站在原地,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神色有些惆悵。
沈離趕到侯府時,錦昭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
連他走進房間都沒有察覺到,他徑直走到了書桌前,敲了一下書桌,道:“你沒跟著去?”
聽到響聲,錦昭才抬起頭,隻見沈離額角還帶著細微的汗跡,氣息不太穩的樣子,顯然剛才是一路奔波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