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四哥這樣說…未免過於理所當然了吧。”
沈啟端詳了沈離好半晌沒有吭聲,眼神中帶有探尋的意味。
“我怎麼覺得…九弟這話…像是很為崔將軍一家著想似的,據我所知,你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九弟怎麼還幫著外人來對抗我這個兄長呢,難不成…外麵的傳言是假的?還是說…九弟和崔將軍他們之間…另有隱情?”
沈離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緊了緊,“我沒必要同你解釋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且我也隻是就事論事,四哥倒沒必要如此上綱上線,四哥你…還有其他的事要說嗎?”言外之意便是他可以離開了。
沈啟無聲笑道:“我就隻是那麼隨口一說,你便急著下逐客令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了,話說回來,自我進京以來,一直在應付其他的事情,都未曾跟你好好敘敘舊,如今我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咱們兄弟倆何不好好聚聚呢?”
沈離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抗拒,“在我的記憶裏,似乎跟四哥你並不親近,這個…便沒有必要了吧。”
沈啟:“……”
“四哥若是沒有什麼事便請回吧,我還有要事要辦,就不陪你多聊了。”說著便要起身。
沈啟抬手阻止他道:“好了好了,你這嘴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不饒人,我便不為難你了,現在就走。”
他確實沒有多停留,轉身便離開了王府。
沈離麵色微冷,隨即坐了下來,打開了那封書信。
將上麵的內容迅速掃了一眼,指尖捏著紙張微微泛著白。
*
懷遠侯府。
崔奉之去省都沒待多久便回來了,由於氣候,以及幾日的奔波,使得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幾分,休整了幾日才醒過來。
鄭氏坐在床榻邊,默默給他喂了幾口藥,什麼話也未說,倒讓崔奉之自己覺得奇怪了。
“你就不問問在那邊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崔奉之替她問道。
鄭氏邊放下藥碗便道:“這不是明擺著麼,當初我便跟你說過,你的身子撐不過去,要麼就別去了,果不其然,過去沒待多久便灰溜溜的回來了吧。”
崔奉之被堵的一陣語塞,“倒也不是灰溜溜的回來,我去到省都查看了一番確切情況,那裏的水患屬實是有些嚴重,我當時同錦昭商量了一番解決辦法,沒想到那孩子確實是個頭腦靈活的,想了不少解決的法子,那些法子不必我想的差,反而省事便利了不少,我這才放心把這事交給他。”
“但你知道,這些法子不是光想出來便能解決問題的,治理水患是一個較為漫長的過程,需要經過多次的試驗和探測才能下定結論,解決問題,錦昭擔心我的身子支撐不了那麼久,便讓我先回來了。”
聽他這麼說,鄭氏一邊佩服錦昭,一邊卻又為他擔心起來,“那孩子畢竟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我怕他…拿不下。”
崔奉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起初我也這麼想,但之後我發現,他做起事來比我想象的要專心多了,是我們之前都太小看他了,這孩子的能耐…比我們想象的或許還要更勝一籌。”
“你不用擔心,我同他說了,若是哪裏解決不了,或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可以給我傳信,我會幫他出主意,可我若是真的在那邊出什麼事了,便是怎麼也幫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