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阿金的配合,劉天直接往懸崖方向走,她能根據地形判斷懸崖大概的位置。
即便如此,她依舊覺得找靈芝草的效率很低,半天才找到九株而已。
不過,她心裏有了些無法言說的經驗,越找效率越高。
阿金抬頭看了眼光芒由盛乍然變弱的太陽,他拉住欲再下崖的劉天,轉頭看向她道:“劉大哥,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太晚就進不了城了。”
劉天轉頭看了一眼太陽,又看了眼阿金等她時,采的草藥旁邊的九根苗,安撫阿金:“時間來得及,我直覺下麵有東西。”
“能采到九株已經極為難得。”
他注意到劉大哥已經劃破爛的衣服,很快移開視線。
靈芝草生存環境刁鑽,他曾經想采,卻一株都沒有找到。
劉大哥如此狼狽,可見這東西真的不好找。
“阿金不用擔心。”感受到頭頂掌心的溫熱,阿金視線對上劉天的視線,“我很快回來,你就在這兒等我。”
她的視線太溫柔,讓他像在春天的溫泉洗澡,舒服極了。
這種目光,他見過。
阿耀奶奶經常這樣看阿耀,告訴阿耀別怕。
她說我們過的生活,總有人在過,我們要做堅持到最後的那個。
阿耀聽不懂,他也聽不太懂,可他們都明白,努力活下去才對。
如今,劉大哥在幫他們活下去,他聽話就是了。
“劉大哥小心。”
“好!”劉天笑著應。
她背著空籮筐順著繩子再次爬下去,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隻能從襤褸的衣衫得以窺見。
她不斷向下,繩子的極限就是她能到達的盡頭。
盡頭到了,她視線中還是沒有出現靈芝草,隻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從凹凸不平的崖麵鑽出。
她擰緊眉頭。
按理說,其他野草能生,靈芝草也該能在這裏存活。
視線又在附近掃了一圈,在兩步之遙的旁邊看到了一堆她不認識的雜草,仔細一看,中間就夾著靈芝草。
劉天心頭一喜,眉毛輕挑。
立即伸手去抓,沒能抓著,嚐試了幾次,還是沒能夠到。
眉頭微蹙,仰頭看看已經到盡頭的繩子,眼裏浮現深思。
忽然眸子劃過一抹光。
她腳蹬崖壁,手握麻繩,往靈芝草的方向走了兩小步,雖向著靈芝草方向,但由於繩子限製,她人的位置到了靈芝草的斜上方。
這在她預料。
隻見她順著繩子的方向,緩緩躺在崖壁上,人和籮筐都倒了過來。
感受到了筐的礙事,她翻身一側,抬手就夠到了不遠處的靈芝草。
嘴角還沒來得及完全勾起,神情瞬間凝重,定眼一看,她雙手不自覺做成一個姿勢。
一手握住草,一手抓著咬她手的蛇。
瞬間翻過身,隨著繩子搖擺,一下下猛地把蛇頭往崖壁上摔。
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都不知道蛇死沒死,身體還在搖晃中就把手裏握著的雜草還有靈芝草,以及那條蛇扔進了後麵的破筐。
之後,她似夢似幻中察覺身體下墜,又停住,再被往上拉。
最後被人扶抱住,平放在地上。
劉天緩緩睜眼,看到眼前的一張俊臉,虛弱無力下,猛地睜大眼睛:“金狐狸,你怎麼會在這裏?”
不是她害怕這隻臭狐狸,委實他們之間一直沒能分出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