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小郡主很快就被打臉了,而且這臉還打得啪啪作響。
剛爬到半山腰,司徒鶴看著已經累癱了的沐劍屏,哭笑不得地說道:“就叫你不要逞能了,現在你還敢說自己能走到山頂?”
司徒鶴覺得沐劍屏身量纖纖,對於自己這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來說背她上山倒也不會造成太大負擔,隻是二人才相識不久,且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貿然說出這話隻怕是輕薄了對方,因此終究沒有開口。
“司徒兄見笑了,到底是不如你身強體健啊。”沐劍屏嘴上這麼說著,心下卻不禁暗道:廢話,你說得倒是輕巧,你又不知道我這一早晨到底經曆了什麼。
做個比喻,如果說先前爬五台山那次自己的血槽是滿的,那麼今次自己大概隻有一半的血量。
“總之,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再走吧。”司徒鶴把水袋遞給了沐劍屏,自己卻是一口沒喝。
沐劍屏又像方才在小溪邊一樣豪飲了起來,不過她還算是講些義氣,知道給司徒鶴留下點兒水,並沒有全部喝光。
就這樣走走停停,待二人上到山頂,便已是午後了。
“日頭真毒。”沐劍屏一邊抱怨著一邊大喇喇地打起了一把遮陽傘。
“……”司徒鶴有片刻晃神,覺得他們像是來郊遊的。
沐劍屏站在最高處,隻覺此處視野極為開闊,向下望去,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
於是從書包掏出了望遠鏡,首先確定了韋小寶軍營的位置。
之後沐劍屏開始回憶鹿鼎記的原劇情,那時曾柔為排解相思之苦曾在營地附近吹起洞簫,還被韋小寶誤以為是鬼夜哭,想到這裏不禁側頭問身旁的司徒鶴道:“司徒兄,不知這幾日是什麼風向?”
沐劍屏認為,原著中韋小寶和雙兒之所以能這麼清楚地聽到洞簫的聲音,除了曾柔所站的位置是製高點以外,風向也是很重要的條件之一。
當然因為臨時的意外曾柔並沒有成功吹奏洞簫,不過沐劍屏仍然覺得弄清楚她原本應該出現的地點也是很重要的。
司徒鶴想了想,道:“這幾日刮得都是西南風。”
沐劍屏當然對方向無感了,於是又問道:“依你所見,如果我要吹奏洞簫,站在哪個位置能讓軍營裏的人聽得最清楚呢?”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有此一問,但司徒鶴還是老實作答了,他往一個方向一指:“既然是西南風,所以在那個方向就剛好。”
沐劍屏點了點頭,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那周圍的環境,又問道:“司徒兄一直在王屋山生活,可知山下什麼地方能采到解蚊毒的藥草?”
原著中有曾柔為韋小寶采藥治療蚊毒的情節,沐劍屏認為在她失蹤之前這個地方或許也會去。
司徒鶴又指了一處:“看到那有一片叢林了嗎?那裏就有治療蚊毒的草藥。”
沐劍屏發現方才說的這兩個地方都在同一個方向且相距並不很遠,於是道:“我們下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聽了這話的司徒鶴忍不住斜睨了沐劍屏一眼,笑道:“下山了,你可得撐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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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真是很好的應驗在了沐劍屏身上。
上山是因為要克服自身重力所以人們會覺得很勞累,而下山則很容易導致雙腿酸疼。
所以此刻的沐劍屏是又累腿又疼,但她第一不想耽誤時間,第二又不想讓旁邊的人把自己看扁,所以咬咬牙愣是沒抱怨一個字。
司徒鶴看著她陷入窘境,多次提出原地休息的建議都被對方拒絕,又不方便去攙扶她,最多也隻能幫她拿拿行李而已。
“這種包袱的質地與樣式甚是新奇,在下自問也在江湖行走了好幾年,卻是從未見過。”司徒鶴接過沐劍屏從現代帶過來的書包,既疑惑又好奇。
“改良版,改良版。”沐劍屏笑著敷衍道:“其實就是普通的包袱。”
待二人再折騰到能采到解蚊毒草藥的那片叢林,已是傍晚時分,沐劍屏覺得曾柔雖然年紀小但也好歹也是江湖中人,若遇到危急情況應該會留下一些線索才對,但是二人查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什麼線索。m.X520xs.Com
時間拖得越久沐劍屏心中越是不安,難道說曾柔真的遇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那她到底有沒有生命之憂?
“我雖然非常擔心師妹的安危,但是如今天色已晚,小郡主是女兒身又奔波勞累了一天,所以今天實在不宜再尋找下去。”司徒鶴說道。
這話說得沒錯,沐劍屏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現在完全是在死撐,如果在自己麵前放一張床,那準保她下一秒就會睡著。
何況一入夜這樣的原始叢林中也會有很多未知的危險,若是強行再搜尋下去也的確非常不明智,於是沐劍屏打算先回軍營看看,說不定多隆他們那邊會有好消息?
沐劍屏一邊走著一邊衝司徒鶴抱拳道:“好吧,司徒兄,我們今日暫且別過,待到明日……啊——”
話還未說完,沐劍屏就踩到了一堆枯葉上,豈料那枯葉隻是用作掩飾,下麵是一個空的坑洞,沐劍屏身子一斜,便直直地墜了下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眼疾手快的司徒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隻是可惜事發突然,再加之沐劍屏下墜力道過大,司徒鶴一個重心不穩,也連帶著摔了下去。
那一瞬間,司徒鶴幾乎是本能的,把小郡主沐劍屏護在身前,卻讓他自己的背部著地……
……
嘭!!
沐劍屏和司徒鶴摔下來的時候,沐劍屏雖然有些懵但神誌還算是清醒,但是被壓在身下的司徒鶴卻直接暈了過去。
摸了摸對方的頸動脈,確定司徒鶴還活著,沐劍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於是輕輕拍著他:“司徒兄,快醒醒。”
少頃,司徒鶴才緩緩睜開雙眼,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連咳數聲,沐劍屏非常擔心地問道:“哪兒受傷了沒有?”
“受了些內傷,不過並不嚴重,休養幾天就會沒事。”司徒鶴捂著胸口又咳嗽了幾聲,這才看著沐劍屏,目光溫柔地說道:“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我沒事。”沐劍屏抬頭向上看看,道:“萬幸這地洞不是很深,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司徒鶴聽罷不禁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還說我們來尋找師妹的行蹤,卻不想連我們自己都被困在這裏了。”
聽了這話,沐劍屏感覺有一道亮光在自己的腦中閃過:“司徒兄,你說這地方有這樣的陷阱,連我們一時未察都掉了進來,那曾姑娘會不會……”
司徒鶴眉梢一挑,再略略環顧了一下四周,從腰間掏出一個火折子,道:“粗略看來這地方也不算小,興許真的……”
話音未落,借著昏暗的火光竟真的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暈倒的人,扒開正臉一看,果然是他們苦苦找尋的曾柔。
曾柔摔下來至少有兩日時間,缺水缺糧,如今麵無血色,額頭還腫了一塊,可能是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磕碰的,與此同時還摔斷了一條腿。
沐劍屏對曾柔充滿了同情心,想那原著劇情裏,雙兒因多次與曾柔暗中相會,被韋小寶誤會女扮男裝的曾柔是奸夫,不問青紅皂白便派士兵暴打了她一頓,直打了個鼻青臉腫。
結果現在劇情雖然發生了偏差,曾柔沒挨打,卻依舊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慘狀,一個年紀輕輕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老天幹嘛總跟她過不去啊。
趁曾柔還在昏迷,司徒鶴先把她的斷腿重新接好,沐劍屏又喂了些水給她喝,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把曾柔“救活”了。
被救醒的曾柔看到了司徒鶴是又驚又喜,卻在看到沐劍屏以後變了臉色:“師兄,你怎麼和清兵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