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沐劍屏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她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吳應熊的動作,此時此刻,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能明白對方想要做些什麼。
與此同時,沐劍屏腳下一使力,“噌”地一下就從床上跳開躥到了一旁。
“你、你想要做什麼?”雖然已經清楚對方的意圖,但沐劍屏還是出自本能地質問道。
吳應熊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嗤笑道:“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又何必明知故問。”
言罷緩緩向她走了過來,沐劍屏感覺額上已經布滿了冷汗,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她拚命地向後退去,盡量拉開和吳應熊之間的距離。
於是吳應熊每向前走一步,她就向後退一步,眼看離房門越來越近,沐劍屏一個大跨步衝到門邊,意圖奪門而逃,豈料任憑她如何使力推拽,那房門卻始終無法打開。
心中登時一涼:這門怎麼會被鎖上了?
“死心吧,這門你打不開的,何況就算你能開門,外麵都是我的手下,你又能逃得掉嗎?”
吳應熊將沐劍屏逼到門邊,自己卻也不著急追上前,隻是停在原地,像看一隻無路可逃的獵物般看著她,眼中寫滿了譏諷與戲謔。
沐劍屏心裏突突直跳,要說鹿鼎記原劇情中,雖然沐王府與平西王府的仇恨不共戴天,但是身為小郡主的沐劍屏卻和平西王世子吳應熊毫無交集,怎的自己穿越進這裏之後,就能讓劇情發生了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而現在這樣的劇情展開是不是太過驚奇太過匪夷所思了?
更重要的是,若真是被吳應熊這個壞蛋欺辱而毀了清白,那還不如直接讓她死了算了。
或者好漢不吃眼前虧,當前形勢危急,先假意答應他的條件也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畢竟現在比昨天在沐王府的時候要危險得多,可容不得她遲疑半分。
於是將心一橫,沐劍屏忙轉回身,阻攔道:“等一下等一下,你不就是想讓我在皇宮當你們的內應嗎?我答應還不行?”
然而吳應熊隻是搖了搖頭,道:“你向來詭計多端,我又豈會知道你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所以我想過了,如果想讓你心甘情願為我做事,就隻有一個辦法。”
話到此處,吳應熊的嘴角掠過了一抹邪佞莫測的笑:“那便是讓你真正意義上成為我的人。”
沐劍屏感覺腦中緊繃的神經線霎時斷成了好幾截,反射性地從旁邊的架子上抄起一個瓶子就向吳應熊砸去。
可惜自己失了武功後,力氣相對也減弱了不少,而那吳應熊是將門之子反應極快,隻是身形一閃便輕鬆躲了過去,瓶子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沐劍屏驚慌失措地向旁邊逃去,邊跑邊胡亂抓著自己能拿到手的任何東西扔向吳應熊,想來自從穿越進鹿鼎記的世界,無論是遇到什麼麻煩困難的事件,即便是被汙蔑陷害,自己也能淡定從容的應對,但是這一次……這一次……
沐劍屏的心沉落到了穀底,這一次,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夠過得了這一關。
對麵的吳應熊依舊踱著散漫慵懶的步子,看似不慌不忙卻一步一步逼近沐劍屏,那些扔過來阻止他的東西,大的器物比如花瓶罐子之類的被他輕鬆閃過,而小的物件諸如玉石杯盞便任由它們打在自己身上,就如同一隻不聽話的小貓撓癢癢般,反倒平添了幾分趣味。
很快沐劍屏就被逼得無路可退,身邊更沒有任何能讓她阻擋反抗的東西,映入眼簾的,隻有吳應熊漸漸走近的如鬼魅般的身影,以及他嘴邊那放肆張狂的笑容。
到底還是要搏上一搏,沐劍屏握緊了拳頭,隻是可惜她先前那麼努力練習大慈大悲千葉手的武功,本來可以用它對付眼前這個壞蛋的,卻無奈被身上中的毒毀了一切。
此刻內力雖然盡失,但是武功招式沐劍屏倒還記得,現在情勢危急,無論能否管用也隻能放手一試了。
於是眉目一凜,朝著走到身前的吳應熊揮手就是一拳。
然而下一個瞬間,卻突然感到手腕上一陣痛楚,原來吳應熊竟然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她的攻擊,還順手擒住了她的腕子。
沐劍屏心下一急,忙用另一隻手劈了下去,而吳應熊隻是輕蔑地笑了笑,抓過這隻手與先前的那隻手一樣反剪到了沐劍屏身後,又一提一拽,便將她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