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知道他家的乖乖肉來了,但是他不敢轉身,他怕自己眼中的戾氣嚇到她。
慕千染見他遲遲沒有動靜,抬腳走了過去。
她穿著純白的毛絨拖鞋,長到腳踝的裙子被冷風撩起一角,冷風躥了滿身。
“白彧……”細嫩軟綿的聲音在喊他,撒嬌中帶著一絲委屈。
“染染,你回去睡覺吧,我再吹一會兒風。”白彧終究舍不得這麼冷落她,磁性的聲線比晚風還要涼淡幾分。
“沒有你,我睡不著。你不要吹冷風了,對身體不好,小寶寶說他們想你了,要你陪著一起睡。”她都這麼哄他了,他總該回頭看看她了吧?
白彧單手插兜,依舊沒有轉身。
慕千染咬著牙,一鼓作氣繞到了他麵前,清淩淩的水眸直視他麵容。
她有一瞬間嚇到了。
這副戾氣衝天的神情,她很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了。
上次見到他這幅樣子,還是在勤思樓的天台。
白彧休假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慕千染前幾天被他堵在體育器材室,她連續做了幾天的噩夢,每次噩夢結束都是她被大魔王叼進窩裏吃了。
聽說白彧休假了,她的噩夢當即就被治好。她不僅是害怕白彧的眼神,還害怕白彧的調情手段。
大家都是愣頭青的年紀,牽個小手都要臉紅好幾天,但他在體育室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有他這麼壞的人,比漫畫裏的變態,還要變態。
他大膽的行為,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所以她本能的排斥他。當她在天台再次看到白彧的時候,像隻看見巨狼的小兔子,呆在原地,魂都要被嚇飛了。
白彧那雙戾氣衝天的眼,猩紅嗜狠,看誰都跟血海深仇的敵人一樣,跟他對視一眼,靈魂都在閻王殿逛了一圈。
慕千染後知後覺的要逃跑,巨狼輕輕抬起爪子,就把小白兔的尾巴捉住了。
一邊揉著小白兔的尾巴,一邊冷眼看著她驚恐的表情:“我離開了這麼多天,想我嗎?”
“想……”她要是說不想,兔命都沒了!
“知道我為什麼離開嗎?”
“不,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關係,這幾天你考慮的怎麼樣?”
“啊?”
“當我的專屬小白兔,不能多看別人一眼,別人也不能多看你一眼。”
“這怎麼可能嘛。”慕千染第一次聽到這麼霸道的要求:“眼睛就是用來看人的啊……”
“沒了眼睛的小兔子也很可愛。”白彧捏著她的下頜:“你是我一個人的,這雙眼睛隻能看我。”
這麼漂亮的眼睛裏如果有了別人,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但是他肯定會重新墮入地獄,再也看不見他的光。
他不是最殘忍的人,最殘忍的人是給了他重返光明的希望,又殘忍的收了回去。
白彧看著眼前的女人,比起年少時,她的身體和五官長開了,變得更有女人味,但那雙眼睛卻一如既往的清澈無暇。
慕千染跟他生活了那麼多年,當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害怕他,她拉著他的手,小聲撒嬌:
“你怎麼又生氣了嘛,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呀,寶寶們都在聽著,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