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

慕千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睡不著的理由是因為,白彧沒有摟著她。

她小時候睡覺的時候,身邊都有人陪著,怕她晚上要喝水,肚子難受……身邊有個人,能夠及時照顧她。

這個習慣,一直到她上初中才改過來。

長大了,很多小時候的壞習慣自然而然的沒了,但是懷孕後,這些隱匿在骨子裏的壞習慣全部都浮了出來,折磨的慕千染睡不成一個安穩覺。

她小兔子搗藥一般,推了推白彧的手臂:“老公,你睡了嗎?”

今天白彧是背對著她睡得。

見沒人回應,慕千染起身瞅了瞅白彧,發現他雙目緊閉,好像是睡著了。

平常她有什麼動靜,白彧都能第一時間睜開眼。

但一孕傻三年,她哪裏還計較這些小細節,她隻當白彧睡著了。

慕千染坐起身,烏黑柔順的頭發垂在身後,素白的小臉滿是委屈和嬌氣,見喊不醒他,她隻好抱著枕頭,躺在了他的另一邊,這樣正好跟他麵對麵。

慕千染鋪好自己的枕頭,躺下,再把白彧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呼——

她滿意的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白彧睜開了眼睛,給懷裏的嬌嬌調整睡姿,長臂輕輕搭在她的腰上,不敢壓到她的肚子。

哎。

說她嬌氣吧,她在關玥這件事上冷靜的可怕。

說她不嬌氣吧,他都不開心了,她還要求自己哄著她睡。

“小磨人精。”男人低啞的嗓音叱罵,但話裏話外難掩的寵溺,他掌心托著重顛顛的小肥屁股,隻是摸摸就滿足不已。

誰敢三天兩頭騎他脖子,打他臉,時不時還要給他甩臉子看,也就隻有她,半點不知道心疼人的小東西,他都這麼傷心了,她也不知道哄哄。沒辦法,隻能他自己拿利息了,她最近幾天睡眠淺,隻要不是太過分,外麵打雷都吵不醒她。

第一次去浴室,是他流鼻血了。

第二次去浴室,是他差點刹不住車。

白彧衝了兩次涼水,今晚也睡不著了。

幹脆穿著黑色浴袍,站在陽台等日出。

昨天關玥問他,喜歡慕千染什麼,他具體也說不上來。

年少時,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個漂亮的寶貝蛋,隻打聽了她的名字,沒有去打擾她。

倒不是他矜持,白家主從小就不知道矜持是什麼,如果從小遇到慕千染,可能早就啃上了,哪裏還需要別人哄她睡,他必定事事親為。

他不是因為矜持沒去打擾她,而是他懷疑自己中蠱了,甚至可能有人給他催眠。

那個時候白彧年輕氣盛,正是野心勃勃擴張勢力的時候,情情愛愛這些東西他根本沒有時間想,這樣的情況下,他猝不及防對一個小姑娘心動了,他第一反應不是遇見愛情了,而是有人要害他。

他也沒有去找醫生給自己檢查身體,那樣未免顯得太蠢了。他隻是做了一個假設,如果現在把那個小姑娘捏死,他會不會後悔?

答案是後悔,所以就這樣把慕千染留在了身邊。催眠也好,蠱蟲也罷,當她是個小玩意留在身邊養著吧,誰知道養著養著,小玩意變成了小祖宗。

白彧正想著,屋裏的小祖宗醒了過來。

把她伺候好後,兩人乘車去了弄巷的麵館。

慕千染感歎:“好……冷清的麵館啊,隻有我們兩位客人,沒到吃早餐的食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