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沐邑洗完澡後,拿著新衣服穿了起來,藍色的褲子和上衣有些長,他挽一截才能穿。
興奮地走出來,問道:“宋哥,這是我大哥的衣服嗎?”
宋河嘴角抽了抽:“不是。”
家主對他什麼態度,他不知道嗎?為什麼覺得家主會拿衣服給他穿……
宋河:“這是白鷹的衣服,家主他很少穿藍色的,幾乎沒有藍色的睡衣。”
湯沐邑翹長的睫毛下垂:“哦……”
宋河瞧他可憐的模樣,沒有半絲心軟,聞家人最擅長迷惑敵人,剛才他就被騙了!
湯沐邑是聞家直係血脈,他要打起精神,百分之兩百的提防。
“走吧,家主在書房等你。”
“嗯。”
湯沐邑很快調整好情緒,麵帶微笑的走進書房,再次被白彧勒令,站在門口,不準靠近。
白彧眼中的嫌棄和厭惡,麵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甚至都不願意遮掩。
慕千染陪在白彧身邊,她已經很困了,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她不能去睡覺。
她覺得湯沐邑沒有錯,阿彧不原諒湯沐邑也沒有錯。
隻能說造化弄人,聞老家主千算萬算,沒算到湯沐邑是兄控,他隻想跟白彧相愛,不想相殺。
慕千染可憐湯沐邑的關鍵點,不是麗莎虐待湯沐邑,而是……白澤知道湯沐邑的存在後,從小就蠱惑湯沐邑殺死白彧,這樣養蠱的手段居然沒有把湯沐邑教壞,簡直是dna裏刻著正直兩個字。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變成了現在這副缺愛的模樣。
湯沐邑站在門口,雖然心裏委屈,但眼中對大哥滿滿的崇拜和愛慕。
白彧隻覺得惡心,惡心透了。
“湯沐邑,你的父親是誰?”他開口。
“我父親……”湯沐邑蹙了蹙眉:“應該是聞予安吧,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是他在養我。我想加入你的親衛隊,他不肯,他真的很煩,自己教不好我,又不準我跟你學。我想去找你玩,他就說我們是仇人,他根本沒有想過我是不是你的對手,會不會被你摁在地板上摩擦。”
湯沐邑知道,如果他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大哥肯定會立馬趕他走。
“聞予安不準我喊他爸爸,又不告訴我媽媽是誰,後來有一天我正在吃飯,島主夫人來了。聞予安激動地告訴我,說島主夫人是我媽媽,我見到媽媽後非常高興,可是媽媽一點都不高興,她說聞予安無恥,然後她就把我帶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也是最後一次看到她。後來白澤找到我,我才知道,媽媽把我送走後,就死在了爆炸中。大哥,你可能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覺得媽媽不是聞家害死的,聞予安很喜歡她,他說自己可以為了她去死。”
白彧神色陰鷙:“聞家人已經死絕了,死在我和白澤的手裏。聞家和白家是血海深仇,無論你承不承認,我們不是兄弟,是仇人。等你哪天變強了,想複仇了,再來找我,滾吧!”
血海深仇……
不是兄弟……
敵人……
湯沐邑四肢僵硬發涼,眼神委屈又惶恐,他不想跟大哥成為仇人,他已經很努力忘掉白家和聞家的恩怨了,為什麼大哥要這麼說。
他離開了書房,回到了剛才洗澡的客房。
宋河跟在他身後,這可是聞家唯一的後人,不看緊一點不行。
“拿著你的衣服走吧,你想去哪裏,我派車送你。”
“我今天要睡在這裏,我已經滾到這裏,不礙大哥的眼了,我不想走。”
“……你想被丟出去嗎。”
“我就在這裏住一晚。”湯沐邑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我以後再也不打擾大哥的生活了,我也不會跟他搶什麼,你讓他放心。”
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又飆了出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宋河:……
湯沐邑哽咽著問:“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兩個小侄子嗎?”
宋河:“不行!”
湯沐邑哭得更傷心了,他的親人都不要他,真是活的好沒意思。
宋河神色不明的盯了他一眼,然後找到白彧,嚴聲道:“家主,湯沐邑想去看琛崽和棲崽,我覺得這才是他的目的,他想要害兩個孩子。不如把他留在別墅嚴加看管,稍有不對勁我們就把他做了,以絕後患。”
白彧:“嗯。”
慕千染靠在白彧的肩上,昏昏欲睡。
“阿彧……”
“別擔心,有我在不會出事。”
“嗯。”
慕千染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湯沐邑不是帶著恨意回來的,但事關她的兩個孩子,小心總沒錯。
“我今天要睡在嬰兒房。”
“好。”
白彧把慕千染哄睡後,坐在凳子上看著外麵的月光,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沒有強烈殺死湯沐邑的欲望,因為他眉宇神似母親的緣故嗎?還是因為一些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