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染走出別墅後,白彧還在做夢,他想要蘇醒,但始終醒不過來,就跟慕千染在空中懸浮了兩秒一樣的詭異。
太子妃死去的那年,太子繼承了皇位,異姓王黨羽全部被剪除,異姓王全族被囚禁在府邸,五年不見天日。這五年,皇帝對小太子隻說過一句話,你長的一點都不像她。
小太子知道,住在坤寧宮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親,是自己的仇人。父皇沒有廢除她,是因為心裏忌恨她,給她最高貴的身份,卻接受全天下人的嘲諷,讓她日日夜夜感受到蝕骨之痛。
皇後卻不能怨恨皇帝,甚至要討好皇帝,因為她的母族被皇帝囚禁五年,不見天日,她盼著皇帝大發善心,寬恕她的族人,哪怕發配到邊疆也可。
聽說皇後未出閣的時候囂張跋扈,仗著父親是權傾朝野的異姓王,連世家公子都敢隨意用鞭子抽打,遇到比她好看的女子,更是要刮花她的臉。現在她哪裏還有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小太子覺得她比皇祖母還要老,不僅老,還蠢得可憐。
你們害死了我的母親,我父皇恨不能吞吃你們的血肉,怎麼會放過你的母族呢。小太子沒去過異姓王府,但依照他對父皇的了解,那些人恐怕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小太子天資聰穎,給他授課的老師,無論是閣老,翰林學士,亦或者大儒,都對他讚不絕口,但皇帝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過他,小太子看著母親的畫像,時常想,如果母親還活著就好了,父皇肯定比他更希望母親活著。
小太子很自律,但畢竟才五歲的年紀,有些貪玩,偌大的皇宮沒人管得住他,能管住他的皇帝,也對他不怎麼上心。所以貪玩的晚上,小太子染上了風寒,幾乎驚動了整個太醫院,連太後都去了,皇帝是最後一個到的。小太子迷迷糊糊的說‘父皇,我不怪你,我也想母後’。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口中的母後,不是當今皇後,是皇帝已經故去的原配發妻。
又過了兩年,小太子七歲的時候,皇帝手腕多了一串佛珠,滿朝文武都在猜測,難道暴君要變仁君了?事實證明,他們想多了,吏部侍郎請求皇帝選秀納妃,充盈後宮,結果一家老小被斬頭示眾,雖然後來查出吏部侍郎貪贓枉法,但誰也不知道他是真貪了,還是皇帝硬塞給他的罪名。
小太子正是讀書的年紀,並不能參與朝政,但並不妨礙他有自己的看法,父皇雖然殘暴,陰晴不定,但不觸碰他的逆鱗,都有可回旋的餘地。就在小太子覺得自己永遠要過這種沒娘,爹也不疼的生活時,他身邊忠心的大太監神情惶恐的告訴了他一個消息,皇帝最近總是夜行出宮,回來時身上還有香氣,怕是在外麵有了相好的女子!
小太子大怒。
他從小習武,輕功不俗,再加上身邊有輕功極好的侍衛,便打算跟蹤父皇,看看他每晚不落的都去私會誰。
若父皇移情別戀,那父皇殯天後,他決計不會把父皇和母後合葬在一起。
他看到冷漠陰鷙的父皇走進了一家門戶,微微側著的俊臉,笑的那叫一個風流蕩漾。
小太子:!!!
……
白彧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天色還是黑著。
他想不通,為什麼這次做夢,是小太子的視角。
皇帝夜行出宮見到的女人是誰?
太子妃已經死了,屍體還在皇宮的冰窟裏。
如果不是太子妃,那還有誰會讓冷酷無情的暴君如此風騷,半夜上門幽會……
白彧想起了暴君手腕上的佛珠。
他做夢的畫麵非常跳躍,並不是連續的,那串佛珠他不知道暴君是從哪裏得到的。
莫非是有高僧指點過暴君,讓暴君找到了太子妃的轉世?亦或者太子妃死後魂魄並沒有入輪回,而是重生在了某個女子身上,這個可能性更大一點。
那重生後的太子妃已經失憶了,或者沒有記憶,否則她怎麼會讓暴君踏入院門。
白彧揉了揉額角,他心裏大概有了一個底,雖然不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有點無法原諒那個暴君。
如果白家出了一個權臣,白澤讓他跟娶權臣的女兒,白彧會拿98k,把白澤和權臣的腦袋狙爆。
白彧伸出手臂,想要把小寶貝往懷裏抱一抱,誰知道身邊沒人!
“古叔!”
“宋河!”
“白鷹!”
安靜的別墅,瞬間燈火通明。
古叔看著神情駭人的白彧,連忙出聲道:“家主您別擔心,夫人出去散步了,我們派人看著呢。”
白彧冷聲問:“她在哪裏?”
古叔:“應該到了天河花園。”
開車需要十幾分鍾,走路需要一個小時的地方。
白彧開著黑色布加迪,在夜色下,一路飆車。
狗仔原本想拍另外一個大咖的緋聞,誰知道碰到了夜遊的慕千染,頓時掉頭跟蹤她。
一開始,狗仔認為她在夢遊,誰知道她開始擦眼淚。
哦豁!
#疑似婚變慕千染深夜街頭哭泣#爆!
【現在深夜三點沒錯吧,有什麼瓜不能等我上班了再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