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想到這裏，一時間有點小激動，他趕緊認可地點點頭：“對對對，以後你就跟著我叫季叔叔！可別再禮貌啦！”
不知是句話戳到了季琛，他唇邊的弧度徹底消失，瘦削的下頜兀地緊繃，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吃瓜群眾抱住冷冷的身體，再次默默退後了一步。
隻有沈成瀚氣定神閑地看著季琛，挑了挑眉峰，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目光一轉，看向肖然，淡著嗓：“好，你說了算。”
聲音很輕，透著隱約的不大明顯的溫柔。
……
拍賣會內場。
季琛沉著臉坐在位置上，靜默片刻，抬手，指尖勾了勾。
旁邊的秘書上前，將最新的拍品目錄恭敬遞到他手邊。
季琛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目光落到頁麵正中間的藍寶石項鏈上，片刻，他牽起唇角，微微一笑。
笑容叫人心驚。
另一頭的肖然完全沒感受到什麼心驚，他現在還沉浸在傲天和季大佬終成親戚的喜悅之中……
沉浸了一會兒，好歹想起一件事：“你剛剛過去，和沈夫人說了些什麼？”
沈成瀚扯了扯嘴皮：“還能說什麼，給她最後一次改變主意的機會而已。”
肖然嘟噥了句：“那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呀！”
他差點被季叔叔拖走呢！
沈成瀚沒吭聲。
這時，沈夫人剛好被一群闊太太殷勤圍著，趾高氣昂地走進拍賣會內場，經過沈成瀚時，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得意一笑。
沈成瀚麵上淡淡，過幾秒，意味深長地回視沈夫人，嘴裏慢悠悠地答道：“順便給她準備了而一份禮物。”
肖然聽得雲裏霧裏，正要再問他，耳邊卻傳來沈夫人身邊女人聒噪的的聲音：“哎呀沈夫人，您可真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一條克什米爾藍寶石項鏈！”
沈夫人優雅笑著，“做慈善嘛，應該的。”
旁邊另一個女人趕緊：“沈夫人您心地太善良了！您一定好人有好報呢！”
肖然氣得牙癢癢，沒忍住，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好人有好報？呸！
沒瞪兩秒，卻覺手心一陣溫暖，低頭正看到一隻大手覆了上來，握住他的手。
手指微張，一根根的，從他的指縫間穿過，收緊。
沈成瀚湊近他，麵上帶著淡笑：“這麼生氣？”
這回肖然不瞪沈夫人，直接改瞪他了：“怎麼不生氣了！她把阿姨的項鏈拿出去拍賣，還到處裝好人，我都快氣死了好嗎！”
沈成瀚看著他沒說話，目光越發柔軟，鼻間發出一聲愉悅的低笑。
肖然眼瞪得更大了點：“我他媽都氣死了，你還笑？”
沈成瀚淡淡嗯一聲：“開心。”
肖然翻了個白眼，不可思議的：“開心？？？開心什麼！”
沈成瀚沒再回答，隻是撇過臉，手指微微用力，握緊了他的手。
片刻，他解釋道：“放心吧，她現在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的。”
肖然還是很擔心：“可那條項鏈……”
沈成瀚麵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錢能解決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是事。”
肖然：……好特麼欠扁啊！
司儀出來熱場之後，拍賣會正式開始。
到場嘉賓人手一份拍品目錄，肖然仔細看過，沈母那條項鏈會作為本次的最後一件拍品，壓軸登場。
前麵幾件拍品都沒什麼意思，肖然心裏掛著事兒，便有些心不在焉。
沈成瀚一直從容大方地直視前方，沒過多的小動作，隻是大手一直輕輕地握著肖然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開。
季琛轉過頭，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到兩人膠著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兩隻手上，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王秘書悄聲走過來，彎腰，在沈成瀚耳邊輕聲彙報了幾句。
聲音太小，肖然完全沒聽清楚說的啥玩意兒。
隻看見沈成瀚微微頷首，不鹹不淡地開口：“好，我知道了。”
不多時，有人匆忙跑到沈夫人麵前，氣喘籲籲地說了幾句話，沈夫人一下子從位置上跳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