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在等君銘接著說下去，但君銘卻忽然轉移了話題：
“我下一場遊戲會很難，而且時間緊迫。”
見君銘並不想多說，愛麗絲也不多問：“你這麼急著通關遊戲？”
“當然。我還沒和你說，我失憶過，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不斷地醒來和昏迷中，最近才好了一些，變得清醒了，我很想得到過去的記憶。”
愛麗絲挑了下眉：“你不是人格分裂嗎，我聽說你們DID的人格之間記憶是不共享的，說不定你其他時間的記憶就都在你的其他人格裏。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你或許是個新出現的副人格，當然沒有其他人格的記憶。”
“我之前也想過這種可能性。我嚐試過尋找我體內的其他人格，但答案是沒有。”
“其他人格沒有記憶？”
“不。是沒有其他人格。”
愛麗絲皺了下眉：“怎麼可能？夢境遊戲都顯示了你是DID，不可能有假。”
“很詭異，對吧。結合我在失憶前就已經是玩家來看，就顯得很奇怪。我很確定我不是重生玩家，但我卻能第二次進入夢境遊戲，為什麼？”
“還有很多我自己都看不透的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和我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這也是我為什麼必須拿回記憶的原因。沒有記憶，我甚至不知道夢境遊戲到底是想讓我活著還是死。”
“我要找回我的記憶，弄清楚我的過去。”
愛麗絲神色複雜，抿了抿唇猶豫地說：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你這種特殊的情況……也從來沒有見到過想要打破夢境遊戲規則的人。你想好了？”
“你呢？你又怎麼想？”
愛麗絲不屑一笑：“我難道還怕死嗎？七百多年的生不如死我都能撐過來，我還怕區區一個遊戲？”
“正巧，我這個人就喜歡死裏逃生。何況我覺得活在現實世界也確實沒有什麼意思，能死在夢境遊戲裏也挺好的。何況，還能再見紅桃一麵，嗯，也不錯。”
愛麗絲眯著眼睛看向君銘，君銘並不回避她的目光，兩個人對視，卻都從對方那裏讀取到了其他的意思。
君銘知道，愛麗絲肯定明白了夢境遊戲表麵下藏著巨大的秘密。
愛麗絲知道，君銘肯定有不能說出口的東西，而且還不能通過直接的方式船底給她。
兩個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愛麗絲緩緩說道：
“那麼，我就陪你去試試吧，要是能活下來，倒也不錯。”
君銘朝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愛麗絲伸手和他握了握：“合作愉快。”
君銘收回手，看了眼牆上的鍾，已經是八點了：
“另外兩個隊友我會想辦法叫來，今晚就能進遊戲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你的療養院？”
愛麗絲無所謂地說：“回美國還早，我打算很長一段時間留在中國了，美國那邊有一大堆讓我煩心的事情，還不如待在這邊。”
“你住在我們療養院？”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我來了之後發現二十四號療養院和我媽的房子離得很近，我打算回去一趟收拾一下住著。”
君銘想了想愛麗絲之前說的話，應該就是她那個已經死去了的媽帶著小時候的她住的房子。
“你一個遊戲通關後不需要療養院提供的鎮定劑？”
“鎮定劑？”愛麗絲笑了笑，“我從來不用那種東西，我還是分得清遊戲和現實的，再說了，我本來現實也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而且我的病又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精神病，用不著。”
“好吧，我還有事，你自便。”君銘坐在了一旁的輪椅上，愛麗絲點了點頭後徑直離開了房間。
君銘想了想，推著輪椅去找南爾霏。
走廊上，南爾霏正好拿著一管空了的鎮定劑走過來，看到君銘後問他：
“你媽走了？”
君銘微微一愣，然後想起了愛麗絲那句“我是他媽”後臉色一沉：……
南爾霏也不多開玩笑，正經地說：“你來問我你主治醫生的事情？”
君銘點了下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死了，似乎在昨天就已經死了，昨天二十一號療養院的人匆匆給她辦了葬禮，今天已經葬進墓園了，還是二十一號療養院的院長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給你說一聲，順便問問你去不去看看她我才知道這件事的。”
君銘蹙了下眉：“院長？”
君銘少有的記憶裏有院長這個人，似乎是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但麵容模糊，已經記不起來對方的樣子了。
“嗯。他說如果你要去墓園的話就讓我給他打個電話，他有事情順便跟你說。”
君銘想了想，發現他的確跟那位院長沒什麼交集。
院長似乎很少來看他，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給主治醫生來做的，雖然他作為院長本來也就和病人不是很親近就是了。
但君銘實在想不明白那個院長跟他之間究竟有什麼可以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