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怎麼看……”
“無論如何……”
“這可不像是……”
“嘩——”
耳邊是連綿不絕的喧鬧聲。
君銘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空地上,而此刻正是半夜,正下著夜,的大雪正下著連綿的大雪。
他穿著黑色大衣,沒有拿傘,就那麼站在空地上。
四周都是人,他們都圍在角落交頭接耳,君銘遙遙一望,看到了角落裏大片大片的血跡。
一具死狀淒慘的屍體正倒在血泊中,瞪大眼睛,腹部有個大洞,仔細一看,發現他居然沒有肋骨。
“呼……”
君銘慢慢呼出一口氣,水霧在麵前翻騰。
他接受記憶,終於弄清楚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是個小鎮,叫做瑞亞小鎮,隸屬於帝國。
不久前,帝國和鄰國爆發戰爭,近日戰爭才結束,兩國都死傷無數。
瑞亞小鎮作為邊境小鎮,本來是作為戰爭後援地的,在戰場上死傷了的戰士們都會被送到這裏來。
現在戰爭結束,這些戰士們也就要回到家鄉了。
而他是個醫生,帝國為了路上不讓更多的負傷士兵死亡,所以專門叫了他來跟隨這些將士們一起走,以便於在近日的惡劣大雪天氣裏照顧一些士兵。
然而,就在他剛剛到達這座小鎮時,小鎮突發意外。
先是小鎮裏的伯爵大人意外死亡,他唯一的女兒艾芙小姐繼承他的伯爵之位成為了女伯爵。
再是小鎮上有名的賣花女死去,最後是地下賭場的老板。
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同一個死因。
被人硬生生挖去了肋骨失血過多而亡。
他們死狀淒慘,臨死的時候基本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瞳孔放大,神情震驚。
三起一看就知道是非正常死亡的殺人案件,攪亂了君銘跟隨部隊離開的腳步。
因為這些死亡案件裏涉及了一位有較大聲望的伯爵,所以上麵也下達了通知,要求君銘作為醫生跟隨當地的幾位警官一起查出真凶。
而今天,剛剛是第四位被害者出現的日子。
死者是聖彼得大教堂的一名教父。
同樣,被拔出肋骨,屍體被丟在了一個無人小巷裏。
現在,他們正在查案。
“君先生,你不上去看看被害者的屍體嗎?”
耳旁,一名男人的聲音攪亂了君銘的思路,於是他抬眼朝男人看了一眼:
“還用看嗎?一定又是同樣的,沒有任何價值的死因。”
男警官頓了頓,訕笑兩聲:
“倒也是……”
君銘不再理會他,神情略有些不難煩地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雪:
“你們真是瘋了,這麼大雪還出來查案。”
警官不敢惹惱了這位從中央城市調派過來的醫生,隻好陪笑:
“快了快了,叫來的偵探先生還沒到,已經在趕路了。”
君銘眯了眯眼,語氣不善:“要等你們等吧。”
說罷,他抬腳就準備離開,警官見狀急忙攔住了他:
“那位偵探也是上麵派來的,也許沒準還認識您呢。”
君銘神情依舊不滿,聞言也隻是停了腳步:
“那就給我去拿把傘來,再冒著雪站在這裏,恐怕我明天就得得了風寒死在這裏。”
“誒,這就去……”
那警官顯然也是想要討好他的,說完就打算跑去找圍觀的民眾借傘。
“不用了。”
冷冽低沉的男聲竄入耳中,來人阻止了警官離開。
君銘微微一愣,然後嘴角悄無聲息上揚。
君銘是背對著來人的,他也並沒有想要轉過身的意思。
警官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剛剛說那句話的男人舉著一把黑傘慢慢走來。
男人很高,他默不作聲地舉著傘走到了君銘的背後,為他擋去了頭上的風雪。
兩個人都是一身黑,在昏暗的夜裏混為一片。
高大的男人慢慢伸手,攔住了君銘的腰。
他的頭慢慢低下,靠在了君銘的肩上,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在了君銘的耳邊,卷起他耳邊的碎發,帶起一陣熱霧:
“好久不見。”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靠近耳邊低聲說話的時候顯得格外性感,君銘微微一怔。
然後男人就趁著他發呆的間隙仰起頭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由於皮膚格外敏感細膩,隻是輕輕咬了咬就留下了一圈紅色的痕跡。
君銘感覺耳垂有點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咬了一口,沒好氣地揚手推開了男人的頭,語氣冷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