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安入白府大堂,白府大老爺端坐主位,白禾舒站立邊上,見她到來,一對黛眉便緊蹙起來。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墨言森落座邊上。
眾人一臉嚴肅,氣氛安靜而凝重。
白之安行禮後,大老爺一直無話,令她站立跟前,卻不知所措。大老爺頓時開了口:“之安,落座吧。”
她才在一側坐下:“不知爹爹喚女兒所為何事?”
大老爺將木桌上一銀製雕琢精美的鐲子拿出:“你可認得此物?”
她有些疑惑,作為半路出家的穿書人,隻知幾個自己重要的劇情點,這個鐲子應當是惡毒女配原主的過往。
她一時不知何從反應。
頓時,白禾舒凶道:“你在裝糊塗嗎?”
不,我是真糊塗。
她等候著這白府堂中有人解答這疑惑,眾人皆不開口,似乎等其認罪。
書雪附在白之安耳邊輕言解釋:“此物乃禾舒逝母所贈之物,禾舒小姐日夜與之相伴,不敢遠離。禾舒小姐對此及其珍惜。”
白之安聽了這解釋,還是不解。既然她和此鐲子並未聯係,那叫她來是想幹嘛?
白禾舒瞪眼質問:“你還在裝糊塗?”
“……”
大老爺氣定神閑勸道:“之安,招了吧。”
???招什麼?
白禾舒氣憤道:“我在白府中尋了足足半月之久,若不是墨言森在臨溪當鋪見其眼熟,將其贖回,我還真不知道是被你這個小人所盜!”
墨言森眼下閃過疑惑,收斂了神色的稀奇。
半月?
有意思。
白之安頓時解開了疑惑,原來!原來原主還……偷人東西當嫁妝!
真臭不要臉。
她這段時間開當鋪著急用錢,看著嫁妝中許多花裏胡哨的飾品,想著自己也用不上便叫小柳拿去當鋪當掉,換錢開小甜鋪。
書雪幫忙辯解:“小姐確實這段時日需用上銀兩,不過小姐的嫁妝充足,無需行偷盜之事,更何況,小姐對大夫人有敬畏之心,何須偷盜。”
白禾舒截了話:“證據確鑿!就連當鋪老板都認得,是身邊丫鬟小柳拿去當掉的,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要說換錢的嫁妝,拿去當鋪之前,她都是過了眼的,若是經手此物,她也應當有所印象,怎會一點都不記得了。
難不成,原主真惡毒將此偷偷放做嫁妝。而她穿書之後,還真誤打誤撞,將此當掉了。
她的疑惑難以解答,見白禾舒似乎一口咬定的模樣。
墨言森指尖掐著杯蓋捋開茶葉,一言不發,看著這眼前他自導的戲,嘴角悄無聲息地彎起,饒有興致的模樣。
白之安漸漸沉了臉色。
忽而——
砰——
一聲作響,白之安跪了下來:“姐姐,鐲子是我當的,要打要罰隨姐姐處置。”
這一舉動無疑叫整個大堂中人都驚訝了。墨言森拿著茶杯的手也一頓,眉頭逐漸攏起。
白之安跪下,書雪和小柳兩人皆楞了一番,才緊隨其後跪在白之安身後。
白禾舒也嚇到了,就是到嘴邊的質問和辱罵都得生生咽回去。
大老爺詢問:“之安,你為何要偷盜姐姐的物件?”
她哪知道原主為何這樣?因為作者要符合女配惡毒人設?
她斟酌著話:“之安見姐姐整日佩戴鐲子好看,起了嫉妒之心。”
白之安低著頭,由於方才一下跪坐,她發鬢上些許發絲有些散亂,垂落在臉龐,她的麵容顯得憔悴而淩亂。
大老爺主持公道:“既然之安有了悔過之心,鐲子也尋回,那禾舒也寬宥此事吧。”
白禾舒心頭憋著一口氣,隻好怨氣點頭。
奈何白之安開口了,她磕頭一聲:“此事不能就此了了。”
她站立起來,徑直走到白禾舒的麵前,帶著決心和愧疚。
對不起了,白禾舒,我要完成係統任務。
啪——
她一巴掌扇在白禾舒臉龐之上,她由於緊張還喘息著,發絲混亂,眼神也慌張起來,顯得楚楚愧疚。
機械人聲在腦海中響起。
【係統:恭喜宿主完成任務,正在進行記憶導入……】
她扇過一巴掌後,在白禾舒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匆忙跪下:“我理應受罰,應受重罰。煩請姐姐照著妹妹的力度掌摑。”
白之安的瞳孔逐漸渙散無神,係統為她導入了一段劇情。
白禾舒捂著吃痛的臉盤,震驚地看著又迅速跪在地上的白之安。
她又氣憤又著急,擰著白之安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她的瞳孔渙散無聲。
她掐著的那張臉的眼神空洞,人卻在顫抖,在害怕,唇色蒼白,霎時滾落一滴熱淚,滑至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