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森臉頰一涼,四目相對,他正要開口解釋。
白之安心頭大喜!就差沒一把抱住墨言森!
她急迫拿起麵紗往他臉上掛,先言道:“快!快!人命關天,大兄弟先幫我個忙!”
甜品鋪子離林臨涯的距離不遠,刀劍交錯和瓦片碎裂聲依稀能傳進來。
白之安和墨言森兩人出門之時,抬眼便看見,那屋簷上,月光中,濺起鮮紅的血跡。
白之安大聲嗬斥道:“住手!”
目光集聚過來,亮晃晃的刀子離經絡分明的脖頸緊緊隻有一指之遠,滾了滾喉,一道晶瑩的汗水順著脖頸滑落。
那黑衣人的身軀在微微輕顫。
她把刀子往前一寸,直指墨言森的脖頸:“你們同夥已被我挾持,速速放下刀劍投降,否則,莫要怪我對他不客氣。”
在街道上交頭接耳的眾人發出了交頭接耳的聲響。
“……”
話語倒是如日中天,自信斐然。眾人看見卻是,一位不過六尺少女,衣裳有些鬆垮,腰帶歪歪斜斜地係著,她的一隻小手掛著八尺黑衣人的肩上,一隻小手高舉小刀架在他的脖子。
那刀子還沒墨言森脖子粗。
墨言森微微屈膝,身子後仰配合著白之安的高度,這個姿勢有點難尋支撐點,隻是屈膝的雙腿有些乏力,輕顫起來。
他僅裸的一雙眼毫無波瀾,甚至有些無奈。
這tm誰信!
隻見屋簷上眾人麵麵相覷。
“……”雇主,你被什麼玩意綁架了?
鬧著玩就眨眨眼。
那黑衣人手在底下揮了揮,示意那群人離開,他們便沿著屋簷上幾個跳躍後,消失在月色中,逃走了。
白之安看著人員離去,舒緩了口氣,在墨言森身邊輕言:“多謝配合,你進甜品鋪子中,換套廚子的衣裳,沿後門逃走便無人察覺。”
兩人交換了眼神,墨言森輕扭了一把白之安的手,假意逃脫了束縛,便往甜品鋪子中跑去。
林臨涯從天而降,他目光在黑暗中閃著狠戾的光彩,一步向前似乎要抓住墨言森,卻被白之安一把抓住了手腕,訕訕勸道:“自己人,自己人……”
街道眾人見他從屋簷上跳下,跌跌撞撞喊叫地逃走了。
他的手便收回了,微微蹙眉一瞥白之安。白之安手感有粘稠的液體,她攤開手掌一看,其中是猩紅的血跡。
街道上人已然散去,空蕩蕩隻剩兩人。他低沉一句:“你不是叫我抓捕偷盜凶手,為何護他?”
她也沒多在意,拉起他的手認真看著那塊血紅的印記,詢問:“你受傷了?”
林臨涯看著她長睫如鴉羽,一雙眼寫盡關切,便心煩得很,一甩手道:“不是我的血跡,都是他們的。”
言外之意,我並非你因你出場而獲救,那些黑衣人逃跑,本就因他們功夫不到家。
你的脅迫不過是給他們台階下罷了。
林臨涯一雙眼猩紅,布著血絲,在黑暗中顯得恐怖:“為何護他?”
她輕鬆道:“我挾持之人是墨言森。”
林臨涯陰沉著臉色,眼色如鷹般尖銳,一把扣著白之安的手腕提了起來,一字一頓重複道:“為何護他?”
白之安疑惑:“?”你還真耳背?和你說了是自己人了。
白之安被他攥著手勁吃痛,輕呼一聲,他才鬆開了手。
林臨涯見她的神情,漸漸失落,旋即一躍而起,站在小甜鋪的在屋簷上:“罷了,你若是可舍棄甜品鋪子都要保全他,大可不必來惡心我。”
“……”
白之安仰著頭,看他的聲影站在一輪圓月之中,背著身負手而立,一襲黑衣勾勒窄腰寬肩,英雋瀟灑,皎潔勾勒他冷漠的側臉,隨風舞動的衣擺。
莫不是受了傷,戾氣怎會如此重。
她關切道:“你若是受了傷,明天待甜品鋪子開門之前,你來此處,我給你帶上幾盒活血化瘀的藥丸。”㊣ωWW.メ伍2⓪メS.С○м҈
林臨涯並未多言,縱深一躍,人便在屋簷之上跳躍。
白之安見他似乎不理情。她霎時頓悟,對哦,他耳背,方才應當喊大聲些,也不知他聽見了囑咐沒。
她回去路上時碰見了小柳和小葉出門來尋,兩人為白之安打著傘,關切道:“小姐,你這是跑去何處,叫我們好找。”
“怎不說一句便跑了出去。”
去看打架,還碰了一鼻子灰。
她懶懶地擺了擺手,為避免兩人追問,她簡潔明了道:“看見他人劫持,如今已經沒事了。”
三人便一同回了府,白之安沒更衣又去了廚房,一件鬆鬆垮垮的衣服還在身上,她洗淨了手,擼起袖子。
“小姐,這是要做些什麼?”
“楊枝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