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安伸出小手在他視線晃悠了兩下,他才回神。
她又將托盤擺在他麵前:“快嚐嚐我和阿姑做的雪媚娘。”
墨言森看著托盤之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圓潤飽滿的雪媚娘,純白之中透著湘色和桃紅。
他皺了皺眉,目光停在中間的那個雪媚娘上,那雪媚娘表皮裂了縫,溢出了一道濃白的奶油。
白之安解釋道:“雖然有失賣相,不過口感仍是不錯的。”
他猶豫詢問:“這是……”
林凝雲接過話茬:“這是我做的。”
他嘴下也沒留情,直接道:“我說混進去個什麼東西進去。”
“……”
白之安頓覺一陣寒意。
林凝雲聽了這話,目光變得尖銳,恨得牙緊緊,在屋中轉個三五圈便開始挑錯:“怎看些經商的書也能睡著,真是不知上進。”
“怎擺放個古老都花瓶在這,兒子的眼界該提高了。”
……
她挑錯的時間,墨言森便虛心認同她的言語,頻頻道:“母親說得是。”
白之安看著,男主真是溫潤公子,如此挑釁的話,都好脾氣地附和。
白之安聽著林凝雲不停挑錯,便拿起一個雪媚娘塞她嘴裏:“阿姑教導也累了,該歇歇了。”
古越川姍姍來遲,進屋便向各位行禮。
白之安關心道:“古越川方才去哪了?”
“屬下方才去了白禾舒小姐的住處。”
她聽了話,瞬間激動起來。
!!!男主和女主私下悄咪咪聯係!
太可了!我可以磕!
她霎時眼睛亮了起來,遞給古越川一個雪媚娘道:“辛苦了,這是我做的雪媚娘。”
墨言森看著白之安遞給古越川的雪媚娘,心裏有些不痛快。
古越川那日救下白之安,他便得知書中人物會改變情感,既然如此他對於白之安的情感便成了疑問。
林凝雲對白之安的反應也有些稀奇,為何這丫頭看起來一臉興奮的模樣?
兩人聊了沒多久便離去了。
——
兩人離去後,書房內僅剩古越川和墨言森兩人,他狠戾的目光一瞥,屋內一片死寂,仿佛比屋外紛飛的大雪還有冷上幾分。
這凝固的氣氛持續了許久,屋內僅剩沙沙的翻書聲,古越川站在身側更像是在罰站。
墨言森見天幕大暗,詢問:“古越川,白姨娘漂亮嗎?”
古越川答道:“漂亮。”
他尾音微挑,帶著威脅:“漂亮?”
古越川急忙改口,義正言辭道:“不漂亮。”
他喉中發出一聲質疑:“嗯?”
古越川察覺這他的神色,語氣幾分疑惑:“漂亮……不漂亮?”
墨言森書一闔上,視線便轉向古越川:“罷了。”
“前些日子,叫你做的人像你做好了嗎?”
古越川回道:“已叫臨溪街道最好的手藝師傅,憑著小花姑娘的模樣,刻出個一模一樣的形狀了。”
他起身,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好,我去之安那裏。”
“你便照我原先說得做,千萬不能叫之安發現了那人偶。”
他低頭下去辦事了,墨言森尋了個小廝掌燈,房門叩響,白之安屋中喚了一聲:“來了。”
她披上件薄透的披風,穿著身純白的褻衣便出來開門了。
她看見墨言森之時,眼中幾分疑惑:“這麼晚了,墨公子為何前來?”
墨言森見門外的風灌進了屋中,她本就穿得少了些,她做寒作勢縮了縮肩膀。
墨言森便擺了擺手,要小廝離開,踏進屋內:“今日這傷口似是起了炎症,隱隱作痛,望請夫人再幫我抹藥。”
他撩開袍子,白之安小心翼翼解開他手臂上的紗布,一道傷疤顯露出來,上麵的藥水和凝固的血跡融合,真叫人覺得恐怖。
白之安從櫃中拿出了藥水,依據傷好的走勢再細膩地塗抹在他的傷上。
墨言森在她低頭塗抹之際,看著古越川依照他的囑咐,將製成小花模樣的人偶搬到門外,屋內昏黃的燭光將那人偶的剪影映照著窗紙上。
仿佛真是小花在屋外的窗戶邊監督情況。
白之安塗好了藥水,關心囑咐道:“命伺候你的小廝當心點,沐浴更衣仔細別碰到傷口。”
藥水闔上了蓋子,她便把藥水收進了櫃子中。
她看著墨言森起身,攤開了手:“那便煩請夫人多費點心了。”
她疑惑的目光便擋不住了。
???什麼意思?要我幫你更衣?
今夜又要留宿於此?
“你這……”白之安捉摸著用詞,“若是現在更衣了,回去路上怕要有幾分寒冷。還是待你回去之後,再叫小廝幫你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