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森看著白之安身板搖晃得更加劇烈了,便拉著她的胳膊,要她落座。她被墨言森一拉便坐下了,覺得這屁股下的凳子冷棒棒的,硬得很,不好坐。
她不滿皺著鼻子,扭了扭身子。
墨言森見她一眼,冷聲道:“別動。”
她不解墨言森的語氣為何變得冷硬起來,又不是坐你的凳子。
因墨言森的聲音吸音了林凝雲和墨川的目光聚集過來,她喝得暈暈乎乎,看著桌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
她便又起身,舉起酒杯,傻嗬嗬地笑著:“嘿嘿,我嘴笨,不知如何道賀阿姑之喜。”
林凝雲一愣神,眉頭微微蹙起。
白之安喝了酒眼花,並未看見林凝雲神色異常。
她招了招手叫小柳將禮物拿上來,小柳端著禮品上前。
她豪氣的高舉酒杯,說話也豪邁:“兩位對白之安有再造之恩!今日才知漠城阿姑林府之事,如此大喜之事,真是欣喜痛快,小小禮品,不成心意。”
墨言森看著圓桌那頭是一派冷色,兩人眉頭擰得緊,他雖然通讀此書,卻實在不知發生了何事。不過察言觀色也能知道,白之安此話應當是冒犯了。
他拉著白之安的胳膊,意欲拉著她落座,不要再多言了。
白之安揮開他抓著自己的手臂,奈何力氣過大,她將手中的酒杯一甩,便傾灑在才端上的那道牛肉脯之上,因有了酒水的滑潤,細微的氣泡此起彼伏地爆開,芝麻順著肉鋪緩緩滑落。
墨言森看著兩人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大手一拉,便將白之安拉入懷中,雙手鉗製住她,低聲凶道:“別動!”
她在懷中便開始鬧騰,小手抓著他的衣裳便開始扯,凶道:“放開我!渣男!”
白之安折騰地力度大了些,墨言森抓著她的手在道歉:“之安有些醉了,口無遮攔,請母親不要怪罪。”
林凝雲攏了攏眉毛:“何為渣男?”
白禾舒接茬:“吒男便是哪吒一般英勇的男子。”
林凝雲:“……”
墨川聽了白之安說的話,他氣憤得拿著酒杯的手在顫抖,他猛灌了一口酒,紅著臉一拍桌,便怒目站了起來:“荒謬!怎能叫晚輩都知曉談論此事!還恭祝送禮!這不是有意諷刺!”
“傳出去便是要叫人當笑話來傳!”
林凝雲聽著他怒聲訓斥,也生氣道:“你凶什麼!又不是我將此事傳了出去。再說了,若真是傳出去,我才是坐了那大頭的笑話。”
她氣不過,摔了筷子,便拂袖走了。
墨川雖是喝酒了,但意識尚是清醒地,他見林凝雲生氣,便拉下麵子,追出去哄。
這頓接風洗塵的宴會上,白之安眼睫泛紅,鬧騰著漸漸沒了掙紮,溫和地躺在墨言森懷中睡著了。
墨言森也知這晚膳享用的原意是為墨府商道行徑的路段因受江洋大盜林臨涯出現,而眾多商家閉門謝絕。
導致墨府商隊的商品擠壓,從而有了這一場宴會來衝洗黴頭。
本是一場氣氛沉重的宴會,也不知白之安從哪聽來的消息,竟覺得這是歡快喜樂的一場聚會,還特地籌備道來賀禮。
這些消息就連通讀全書的他都不知,再看林凝雲和墨川的神情狀態,分明是確有其事。
雖是確有其事,可分明白之安接受的信息有所偏頗,才會鬧上這一場鬧劇。
他微微蹙起眉頭,看著懷中人都愁了。
何至於此。
白禾舒淡淡看著白之安天真爛漫地聽信了話語,從而觸了黴頭,而後的墨川大怒,林凝雲離去的好戲她都沒看到。
白之安這是徹底惹惱了墨川和林凝雲,估摸著今後不敢有人再提起此事,而她醉酒,也不知今日她究竟犯下的罪。
整場鬧劇,她都作為旁觀者冷眼在一旁看著,事情的經過,沒有人比她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