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安恢複意識後,看著兩人劍拔駑張對峙的尷尬場麵,看著林臨涯毫發無傷站在那。
她忽然掛住墨言森的脖子,死死圈著他的懷抱之中。
墨言森心頭一軟,安安這是害怕了。
白之安用力抱住他,男主正義化身,怎麼能容忍江洋大盜這樣的存在!
就算二人解開誤會,小說之中應當還有洋洋灑灑幾千字的悲虐描寫。避免這些描寫,這就是穿書人扛在肩上的責任。
墨言森低頭看著白之安,她臉頰雖有淚痕,卻毫無畏懼之色,扭頭看向林臨涯吼道:“跑!快跑!我牽製他!”
墨言森:“……”
林臨涯很懵逼,但還是聽白之安的話,在夜色中離開。
這下,白之安就很尷尬了,她摟抱著墨言森,緩緩鬆開了手,她頓時覺得這個懷抱冷若寒霜,阻礙行動加上踹男主,明目張膽與主角光環作對,一般都是落個淒愴的下場。
她小心拍扶他身上的塵土,諂媚笑著:“墨公子可有摔著哪?”
墨言森沒做回答,抱著她的手一顛,叫她一時重心飛起,狠狠抓了一把他的後脖子,摟著他的手更緊了。
他抱著白之安往回走:“夫人,雨夜便不要亂走動了,免得撞上心術不正之人。”
白之安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他沒看到她留下的紙條和銀兩,隻當她是雨夜出來瞎逛,碰上林臨涯罷了。
那這樣她就有機會再次逃跑了!
將她抱回去住所,小柳小葉一同圍了上來關心:“小姐大半夜怎跑去屋簷上,也不叫奴婢跟隨,這雨還在下,別叫小姐寒了身子。”
白之安側頭看過去,自己在墨言森懷中,小柳和小葉隨在墨言森的身邊同她搭話,有幾分怪異的感覺。
她便把頭往墨言森的懷中一埋,躲開了詢問,不多言了。
果然,她一回屋,小柳和小葉放好熱湯在等她了。
她趁著無人察覺,迅速將被窩之中的銀兩拿出,將字條銷毀。
很好,我隻是在下雨的晚上爬到屋簷上,並沒有異樣。
她泡了好一會熱湯後,便想著歇息,撩開床簾,緩緩滑入溫暖的被窩。
她挪了挪,又動了動,有幾分怪異,今日這被窩怎過分溫暖。
她的手緩緩摸索,攀附上身邊抓了抓,什麼玩意?怎硬硬的,不會是被褥中落下了銀兩吧。
她又摸索一番,怎麼感覺還有溫度。
她側過身,在黑暗中眯起眼睛,眼前的黑暗仿佛有了輪廓。
低沉的嗓音傳來:“好摸嗎?”
她瞪大了眼睛,就差沒喊救命了。
幸好,沒喊。她覺得自己那點男主兄弟情都要被她作成負數了,也難怪自己是惡毒女配。
她滾了滾喉,輕聲詢問:“你怎在此?”
“擔憂夫人安危,若是夜裏又有賊人行不軌之事,我也好護著夫人。”
白之安心頭認同男主的決定,果然是男主,就是自己再作,他都要大愛天下。
她緩緩將手收回來,挪到床的角角去,偌大的床,她嬌小的身子若同是被擠到邊角去了。
忽而大手攬過她的腰肢,往其中一勾,猛地一帶,她又貼近那道體溫,低沉的聲線在耳畔:“夫人不怕掉下去?”
白之安身子繃得僵硬:“……”我更怕你。
他的手很快就鬆開了。
許久,兩人都沒了交談聲,白之安側著腦袋看他,見他閉著眼睛,便開口道:“墨公子,林臨涯不是壞人,江洋大盜不過是皇室為了顏麵,因外界傳聞產生的。你不必擔心林臨涯對我行不軌之事。”
她看著墨言森沒有回話,大抵是睡著了,仔細看著他的側顏,睡容很安詳。
她躺平,楞楞地看著屋頂,喃喃地念著:“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你不能喜歡我。”
“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咂舌,她對自己的猜測本就飄搖不定的,像是貓爪子往心尖上撓了一般。
不過是說心裏話罷了,男主聽沒聽到無所謂。若是聽見了,打斷他的想法,若是沒聽見,也就罷了。
墨言森緩慢挪動的身子,漸漸地背過身,他睜開了眼,一雙眼在黑暗中格外幽深,眼角逐漸泛紅起來。
夜晚中,呼吸和沉悶的心跳聲。
安安——
喜歡過誰?
白之安去往伴夏鋪子,小柳和小葉都形影不離地跟著她,就連上茅房,她們都在門外守著,呆久了,還會問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