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第 73 章(1 / 2)

古越川帶著大夫走得飛快,他作為習武之人,腳步自然快了些,大夫背著醫療箱,急促得跟在他身後,不時用布抹額頭的細汗。

他瞧著大夫走得慢一麵催促著,一麵將其的醫箱接過手來背著,速速往屋內趕。

“之安小姐!”

他快步走進屋內之時,看著墨言森抬手摸著白之安的麵容。

白之安一聽聲響,頭往裏麵一別,抬手不知道在擦拭什麼。

古越川走近:“之安小姐,大夫我請來了。”

她正想起身,被墨言森一隻手攥住,他意識模糊,嘴裏還在念叨:“安安……”

白之安掙紮了兩下,他沒鬆開,用力死死拽動他鬆手。

古越川看著她起身讓位給大夫,眼角些許泛紅,仔細退到一旁靜靜候著。

古越川為了不擾大夫看病,小用氣聲道:“之安小姐,這幾日墨公子一直迷糊,時常一睡就是好幾日,認不得人,管我叫小劉,管小劉叫爹,一見東西就摔。”

“你還是他頭一個認清的。”

白之安微蹙眉頭,誰都不認得嗎?當然啦,江聽森先前就孑然一人,孤兒一個,從集團脫離出來單幹,從賞識到野心。

商業的蛋糕他能分幾塊,就能吞下去幾個,眼中隻有利益,他能有什麼留戀的人。

說起來,穿書前,她也大病過一回,父母都出門旅遊了。她吃過了飯,腦子就昏昏沉沉,上樓睡了,那時候隻覺得疲倦,絲毫不覺自己的難受。

還是保姆叫來江聽森,趕忙將人送醫院,才退燒的。

那時候,聽醫院的護士和家中的保姆說兩句,“小姐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叫江先生的名字。”

“你男朋友可正好,你高燒這幾日他整天陪在你身邊。”

那時候年幼,被這幾句話就能挑得臉紅,追問和解釋,現在想起來那樣的表現又慌張又愚蠢。這次照顧他痊愈,也算是抵消了恩情吧。

大夫號脈後:“墨公子瘋疾多是思慮過甚所致,而腿傷……”

他麵露難色,諱莫如深地搖頭:“鄙人醫術不精,不知墨公子因何所致?”

白之安便將手中的藥丸給大夫看,大夫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嗅了嗅,忽而驚訝指點道:“這是斷骨散,乃是江湖致命毒藥。斷骨散短期服用,腿腳不利,長期服用,生命垂危。”

“此藥罕見,若是不服用解藥,病症疼痛都能要一個人的命。不過此藥毒藥難尋,解藥更是難尋。”

“墨公子的病情倒是有幾分像是誤食了此藥。”

她接過大夫遞還的藥物,行禮致謝後,便讓大夫走了。

她側頭看過古越川:“現在知道你每日給墨公子服用的是何藥了吧。”

古越川低頭,黑溜的眼珠子卻在流轉,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夜墨言森和林臨涯的交易,他可在現場。

遞交藥丸的時候,也是刻意當著白之安的麵交出去的。

墨言森的精神狀態是好是壞,如今已是昏迷過去,還未清醒,她伸手撥弄著他遮擋麵容的長發,目光緩緩轉向他的腿部。

小柳將清水端上:“墨公子這病晚發現了些,小姐也別愁,時常有人發生些意外,好好養傷便是。”

白之安擰了擰眉思考,時常有人發生意外,不對……

這藥效,我好像在哪看過?腿傷?

她和白禾舒上一次不久都傷過了,這藥難尋,又是從墨言森手中傳出來的,會不會是他蓄意謀害?

他睡夢中不老實,攏著眉毛,晃著腦袋,啟合著唇,嘴邊呢喃道:“安安—”

“安安—”

無意識的叫喚,叫她心頭一軟。

算了,幫他這一回,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她湊得近,低聲詢問:“江聽森,解藥在哪?”

既有毒藥,又有解藥。

他意識不清,白之安問了好幾遍,他嘴邊隻說“安安,別哭。”“她要害你。”“信我。”“安安,你要保護好自己。”……

白之安聽他總在夢裏喊自己名字,心裏更是苦澀,一段情義走到盡頭,消失殆盡。

她見真的問不出什麼,便要離開:“我明日再來問。”

她才走兩步,墨言森迷糊低沉的聲線傳入耳畔:“對不起,安安。”

心頭一擊,她停下了腳步,又扭過頭看他,他不再說話了,披散著長發,安靜的睡相,睡著了,看起來沒了叫人畏懼的距離感。

夜晚,古越川敲門敲得迅速,白之安聽了聲響,立刻起身去開門:“之安小姐不好了,墨公子又開始砸東西了。”

小柳打著燈摸過來,不滿腹誹:“墨公子砸東西都要同之安小姐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