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映安穿上喜服,這已經是她第幾回要嫁給江聽森了?以往的波折,叫兩人的婚宴幾乎是次次不順遂。
鳳冠本是千層重,大抵是江聽森的吩咐,輕了不少。他還吩咐小柳暗暗給自己送些吃食。
凡是臨溪街道的旁觀者都能領到江府和寧府贈的賀禮。婚禮很隆重,儀式卻很簡單,為了寧映安不疲倦。
鞭炮聲在臨溪街道炸響,眾人紛紛出來看熱鬧,圖個好彩的頭都是好的。
紅蓋頭隨著鞠躬,漸漸垂下來。映安的視線漸漸看見了江聽森叫上的喜靴。
心跳不由快了。
很早很早就為嫁給江聽森這樣的事情激動過。
如今像是一切成真了,隆重而莊嚴,秩序井然,而自己就是其中獨一無二的主角,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大堂的推杯換盞聲,嬉笑聲和大聲議論聲。
寧映安坐在喜房,都聽得清楚,就是那些那些聲音不絕湧入耳中。
她想著江聽森作為新郎應該被灌酒談話,要很晚才會進來吧。
她往嘴裏悄悄塞了一塊糕點。你們都有好吃的,那我也不能苦了自己呀。
木門被推開,一陣風湧入,他的背瞬間涼了起來,僵的直哆嗦。
咳咳——
她猛的咳嗽了兩聲。
江聽森往她的蓋頭下遞水,順著她的背輕拍了兩下。
寧映安猛灌了一口水,才緩緩的緩過氣來。
他的聲音似萬事俱備般沉穩:“我掀蓋頭了。”
點頭。
喜秤緩緩往往神經,開頭中將其撩開。寧映安白皙的臉,眉心點朱,吹彈可破,杏眼中還帶在方才咳嗽的一點淚中。
“安安,真好看。”
寧映安想起了,江聽森似乎從未當著她的麵說過情話。
她仔細想來那時,自己對江聽森一腔喜愛都寫入了筆記本中,到頭來看見他拿著日記本看的時候,還羞地跑開了。
日記在歸還來的時候已經殘缺,將所有暗戀的內容全部撕毀。
她追問:“你為什麼撕我的日記本,把我對你所有喜歡的描寫都給撕掉了?”
江聽森一愣,解釋道:“我沒有撕,我撿到那本筆記本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殘缺頁。”
撿到的,不是特地來看偷來看日記本的嗎?
不對呀,寧映安向來對自己的日記本嚴加保管,除了陳語蘭知道,自己都放在抽屜裏,就連父母都不被允許查看。
她突然想通了,撕毀日記本,中間這一段日記本誤會,確實是陳語蘭一人編排所為。
她小聲嘀咕:“好了,陳語蘭的罪證又多加了一條。”
江聽森悄然為她解開鳳冠,簪子一根根解下,秀發柔順散下:“安安,那天我傷害陳語蘭的時候,她向我招供了,你被人下藥,編排到我酒店房間,安排記者的事情,也是她一手計劃操辦的。”
白之安鼻頭一酸,她接著問:“你為什麼要將我家的集團置於死地?”
“我知道商業上的規矩,成王敗寇,你可以搞垮你原來的公司,但是你不能動寧氏集團。”
“我挺雙標的。”
因為我喜歡你。
他思索著那些商業術語,最後以簡單的解釋說出:“我發現了你家集團運營的漏洞是一個致命的問題,填補需要大量的工作,不如,一盤全部推翻,再繼續,資產重組後期收尾工作,這樣能讓資源更加利用。”
“安安,我有私心,我關注寧氏集團,提前將其中的問題和方案告知你的父母,要他們將你嫁給我,我的計劃是為了娶你。”
“安安,你的父母他們並沒有不把你的命當命,他們也很愛你。你一直活在寵愛中,被所有人都喜愛著。”
寧映安有點羞愧,將所有誤會的事情都歸於表麵,放在江聽森的身上。
他的指腹撫過她的手背說:“安安,遇人不淑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感到愧疚。”
寧映安聽完這段話,她心頭打氣,手摸著他的肩膀,手從肩膀慢慢撫上脖頸,再慢慢伸進他的長發之中,人也漸漸湊近,視線滑到他薄透的唇上。
閉眼一吻。
她的手放下,想結束這個吻,江聽森的大手卻扣住她的後腦勺,咬著她的唇,更加急迫地索取,呼吸也變得厚重。
另一隻手也動起來,慢慢地摟過她纖細的腰肢。他撫摸著她。他撫摸之處都帶著一股熾熱。
他的手停下來了,所有動作都禁止了,他停在那,臉上漲紅,卻抑製著自己的紊亂的吐息。
寧映安被吻得臉上泛紅,呼吸沉重,她緩了口氣,見到江聽森這種異常,關心的詢問了句怎麼了?
江聽森變得遲疑又懷疑,他垂著頭失落了很久,他聲音沙啞:“安安,我配不上你。”
“為什麼這樣說?”
他的眼中漸漸布上了紅血絲,他有點支支吾吾的說:“我……”
“我不幹淨了。”
“在你嫁給臨城林府少爺時,白禾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