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護著白之安的屍體。
那麼危機的時刻,你還這般護著她的骨骸?
夏想一愣,下巴委屈地想哭:“白之安死了?”
林臨涯點頭。
“你騙人,白之安明明還在墨府活著!”
他些許尷尬,不知為何解釋。
不喜歡就不喜歡啊,為什麼還要編造如此拙劣的謊言。
她見他的沉默道:“我知道了。你覺得我很煩吧,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煩你了。”
林臨涯早就想擺脫這纏人的小公主了,可現在他卻不知為何心情煩悶得很。
夏想隨手將桌上的瓷碗砸在地上,凶道:“你走!我早好了,不想見到你。”
他在此對她百依百順不過是因她的傷情是為了護他。
林臨涯聽見她說辭,帶上那一袋子的骨頭行囊,也走了。
將小公主帶到了臨溪街道之中,自有那些侍衛保護她,不必他擔心,何況早往京城送了書信。
說走就走,一點沒有留戀!
夏想公主,又砸了兩個杯子,皇後娘娘從京城趕來臨溪街道的時候,夏想公主的病已經好了。
她匍匐在母後的腿上抽泣:“我再也不要喜歡林臨涯了。”
皇後看著活得恣意的小公主,自從喜歡上林臨涯,便不知哭過幾回了。
“夏想啊,回家吧。”
這個季節,山茶花謝了。
夏想沒在執拗了,她在城門時停駐回望,城門空蕩蕩的,那個人就連她走的時候,都沒來送他。
——
林臨涯跌跌撞撞從一片廝殺中跑出來,捂著胸口上的傷痛,他依靠在樹邊上,緩緩滑下去,遙遠聽見臨溪街道傳來的聲響,他從山頂一瞥下去,正好能看見臨溪街道的主街,一條揚長的排場,紅布鋪了整條路,小公主要回去京城了。
血順著他的衣服淌下來,他很無力地靠在樹上,他為小公主報仇了。
卻沒辦法去送小公主了。
——
夏想回到京城就照著父王地命令去見京城中的林公子,林公子是狀元,他劍眉星目,風度翩翩。
這京城之中許多女子,早已芳心暗許。
小公主因皇上有意將她許配給當今狀元的婚配。便時常出宮門與林公子待在一塊。
她變得安靜了許多,與林公子同行,也多是林公子在尋求話題攀談。
心中好是無趣,那些文縐縐的話,她多是插不上話,隻能附和著。
一來二去,夏想公主的心不在焉被林公子看在眼中。
夏想公主對這種事情說倦不倦,但是也談不上喜歡,隻是平平淡淡的,有個人陪她一起逛街罷了。
母後勸道:“日子就是平平淡淡的才叫好,每日將姓名懸在刀尖上,睡得都不安穩。”
兩人信步在街井中閑晃,走到一處屋子前,房屋前麵有一棵碩大的榕樹,榕樹繁榮的枝葉。
夏想悠悠抬頭,鬱鬱蔥蔥的枝葉遮掩下,她仿佛在那棵榕樹的枝幹上,看著林臨涯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枝幹上睡著了。
她還在出神之際,林公子伸手拿出了一個捏泥人。
林公子局促地說著:“林某十多載年華都在書卷中走過,不懂如何討小公主歡心。”
“詢問過許多小公主曾經的事跡,聽皇後娘娘說,小公主自小天真爛漫,喜愛些稀奇靈動的玩意。”
“見小公主心情不佳,特買了些這些玩意,望小公主喜歡。”
夏想將他送的泥人捏在手裏,道了謝。
她同林公子同去酒樓,便聽見酒樓邊上的有人談論。
“當今皇上這是何意呀?明知小公主的名聲被他與那江洋大道一鬧,鬧得亂哄哄的,聽聞小公主還追出去京城,也不知和那江洋大盜到哪一步了,指不定就同吃同住了。”
“如今便將小公主許配給當今的狀元。”
“怎麼還撿位名聲不好的公主許配狀元,破鞋送狀元,狀元還不知多嫌棄呢。”
“如此一來,今後還有誰敢考取狀元呢。”
那些話入耳諷刺又刺耳。
夏想並不想反駁。卻看見林公子拍案而起,徑直拿出酒桌走過去,他紅著臉辯論:“皇宮中的公主自打出生以來就是尊貴的,是你等庶民不能妄論的。”
“狀元林公子都不曾有言論詆毀公主的名聲,何況你們這些人呢?若是叫皇帝知道了,你們的腦袋還保得住嗎?”
林公子的言論不帶起伏,他的理論皆在,溫和的語氣中,有震懾人的力量。
夏想公主有片刻愣住了,沒想到他還願為她出頭。
她想若是遵從父皇的命令與林公子成親,應該也不算是壞事吧。
——
夏想小公主從不在宮外留宿,她和林公子在街井中悠悠轉轉,到了黃昏後,和林公子揮別,隨著上了馬車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