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不願意用這個詞來形容,但露比的目的確實是這個。她不擅長喝酒,也沒有達到喝酒的年紀,但為了迎合對方她還是灌下了一整杯,然後抿著唇望著那女人笑,眼睛裏倒映著曖昧不清的燈光。
冷靜,你必須冷靜下來,這隻是任務的一部分。提姆提醒自己,但他看到那女人把露比往無人處拉扯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起身跟過去。
這兒太擁擠了,他走得也太急了。
沒馴服的高跟鞋讓他狠狠摔了一跤。
原本是這樣的。
但他暫時的女朋友回身接住了他,眼裏劃過一抹錯愕,然後不動聲色地扶穩他。
“哦,看來你的女朋友喝醉了。”那個女人笑著說,有些遺憾地把一張紙條遞過去,“下次再聊怎麼樣?”
“不甚榮幸。”
露比從容地微笑著接過那張紙條,然後扶著提姆坐到角落裏。
她不滿地皺著眉:“小偵探,你剛才不應該出來的,我就要成功了!”
提姆瞪她一眼:“你知道她要帶你去什麼地方。”
“我能應付的。”露比嘀咕道,她身上有明顯的酒味,這讓提姆很想吻她。
這是個好時機嗎?
他瞥見黑暗中纏綿的情侶,心裏這麼想著。
“不過,一張紙條也可以啦。”露比拖長聲音說道,把玩著手裏的紙條,“看來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嘛,雖然肯定不能和迪克比就是了。”
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臉上的酡紅,天知道,她隻是喝了一杯而已。
提姆試探性地勾住她的腰,她也沒有抗拒,也許是本身並沒有對他設防,但他很清楚她現在不像平時那樣頭腦清晰。他湊近那對開始迷糊起來的眼睛,等不及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閉上眼吻了下去。
是烈性酒啊,虧她這麼爽快地一口喝完,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酒神體質?
提姆心裏想著,心髒砰砰亂跳,腦子裏卻想些有的沒的,但他沒有勇氣更進一步,飛快鬆開了露比,等待著身體的反應。
沒有什麼變化,花瓣依舊卡在喉間,隨著他咳嗽的動作吐出了一片又一片。
為什麼沒有用呢?少年心想,難道真的要告白才可以嗎?
“如果剛才不是做夢,你是不是親了我?”
露比歪著頭看他,酒精作用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她當然也能很好地辨別出那不是因為迷迷糊糊產生的幻覺,少年的氣息和觸感可是真真切切。
所以他穿著女裝在女同酒吧吻了她,而且不是因為他們偽裝成情侶?
少女盯著自己的搭檔,等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提姆不得不艱難地解釋:“我知道這很奇怪,畢竟我們隻是朋友。但這兒的氣氛很好,今晚你看起來也很美……”
他哽住了。
露比注意到他凝固的神色,就像噎住什麼東西一樣,在提姆來得及阻攔她之前往他後背拍了兩下,一口帶血的花瓣濺了她一臉。
“……你是花仙子嗎,偷吃這麼多花瓣嚼也不嚼一下?”露比愣了一會兒,好笑地摘下一片,聞了聞道,“難怪最近你嘴裏總有花香,這是什麼清新口氣的新方法?”
提姆緊抿著唇,漂亮的臉蛋此刻有些蒼白。
“是花吐症。”
“我知道。”露比把花瓣一片片撿起來,放進攜帶的包裏,“上麵帶有你的血液,別隨便亂扔。”
“……”
提姆絕望地看著對方,她什麼都知道,那她應該也明白他快死了。
“我們先回去。”
露比示意道,但她的搭檔已經無法忍受這種冷漠了。
“我們再接一次吻吧。”他近乎冷酷地說,聲音有些顫抖,但沒人在乎,“什麼也別說,如果你不希望我死的話就同意,或者再也不……”
他再次吐出許多花瓣,幾乎快把裙子兜滿了。
“你……”露比急躁地開口,但提姆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他抖落那些花瓣,急不可耐地摟住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露比還想說話,但提姆警告似地咬了她一口,害她吃痛地吸了口氣,接著就沒有機會繼續解釋了。
少年唇齒間的花香和血腥味讓她想起了很多,但她相信提姆沒有毒藤女那種致命的毒性,而且他比她還生澀得多,讓她忍不住教他兩招。
好吧,看樣子她表現出的鎮定不但沒能安撫到小偵探,反而把他逼急了。
露比掙脫提姆按著自己手腕的雙手,把她的小偵探拉到腿上,攬著他的腰身一點點回吻他。她看到他眼中的詫異,接著不知是何等心情的淚水從男孩的妝容上滾落下來。
露比伸舌舔去了那滴沾著香粉味道的眼淚,好笑又心疼地看著紅著眼睛坐在自己腿上的提姆。
他們吐出了那些花瓣,露比抬起手擦掉提姆嘴角的血跡,和早就暈開的口紅。
“小偵探,二十一歲以下不應該喝酒,我總不能讓咱們兩個都犯規。”
“這就是你打算離開的原因?”
他確實品嚐到了烈酒,足以把理智點燃。
“至少你應該讓我漱個口,或者說你就喜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