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伊梅拉的描述,夏洛克猜想在惡魔穀裏存在某種東西,會讓人產生可怕的幻覺,製造恐懼和情緒失常。
他和華生從素食餐廳老板那裏證實了曾經確實有一條狗,拿來炒作所謂的惡魔獵犬,好吸引遊客過來。他們沒有殺死那條狗,但伊梅拉做到了,獵狗纏在鋼索裏,想要掙脫卻越纏越緊直到窒息。
因此,當時他們的確看到了獵犬,但除了一條普通的狗以外,剩下的不過是扭曲的幻覺。伊梅拉沒有和他一樣,受亨利影響看到恐怖的巨型獵犬,這一點還很可疑,但也證明了當時的環境下並不是一條狗那麼簡單。
那麼,是什麼產生了幻覺?
夏洛克本來猜測是咖啡裏加的方糖,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不止華生,伊梅拉喝咖啡時也不加糖,但她看到了幻覺,華生卻沒有,可見問題不是出在吃下去的東西上。
他決定再去那個軍事基地一次。
上次權限卡最後失效了,搞得場麵十分緊張尷尬,不過這對於夏洛克而言完全不是事,他隻需要打個電話給麥考夫就足夠了。雖然好聲好氣地和那個愛吃甜食的胖子說話讓他很不爽,但為了案子這是值得的。
伊梅拉這次順便去看了一出推理好戲,其實她心裏也有點數,畢竟對她來說產生幻覺和恐懼的生化武器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在中招的瞬間,她就聯想到了稻草人之流。於是,她稍微開始想念哥譚了。
最後他們挽救了被嚇得瀕臨崩潰的亨利,繳了他想拿來自殺的槍,並且找到了在背後作祟的真凶。可惜的是,夏洛克沒有抓住罪犯,在這個到處設有雷區的軍事基地裏逃跑時,他故意踩到雷把自己炸死了。
結果看上去不錯,夏洛克也終於可以得意洋洋地對華生和伊梅拉說根本沒有什麼惡魔獵犬或者變種怪物,所謂的恐懼也不過是暫時而已。
伊梅拉不敢確定,她是否還能堅持原本的道路堅定地走下去,也許最開始的退讓是個徹底的錯誤,否則現在她根本用不著麵對這一切。
伊梅拉前往巴斯克維爾期間,他穿著製服在倫敦進行過一次簡單的夜巡。真正見過雨燕的人很少,大多數人們對它的印象隻有夜行、披風和行蹤詭異,所以羅賓想要扮演好另一種鳥兒也很容易。
但是,想要瞞過監視羅賓的人就不容易了。
麥考夫·福爾摩斯在遠離市區的空曠工廠裏約見了羅賓。
在提姆第一次掉落在貝克街,並且湊巧闖入谘詢偵探的公寓時,時常盯著那個地方的麥考夫就注意到了他。
畢竟不是誰看到一個穿變裝的翻進自己弟弟窗戶,都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再說,不管是提姆的出現還是他的身手和行為方式,都值得讓特工頭子引起注意。
提姆注意到有疑似特工的人搬到自己住所附近並且監視著他,他也大概猜到了是誰在盯著自己,現在他待在伊梅拉那裏,一時半會兒破壞了這種平衡,麥考夫會找上他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看來戴麵具的果然有兩個人,我猜殺手是另一個吧。”
麥考夫先發製人,盯著站在暗處的提姆說道,在提姆進來的瞬間所有燈光都驟然亮起,但提姆早有準備,巧妙地停留在陰影中,借此來掩藏自己。
盡管如此,麵對麥考夫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壓迫感。
他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雖然從容地微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反倒透出一種看透人心的寒意。他站在那裏什麼也沒做,舉手投足間帶著令人不由自主就服從的魔力。
一般人會畏懼他,聽從他,逃避他,但羅賓不是普通人。他獨自對付過哥譚或者來自其他地方的危險反派,義警生涯處處是戰場,早已習慣了應付各種人和事況。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怯意,在黑暗的遮掩下凝視著對方。
見羅賓不說話,麥考夫用指腹摩挲著手裏的黑傘,補充道:“我一直在關注事情的發展,坦誠地說,我對你們和莫裏亞蒂之間的關係很感興趣。”
“你是怎麼……看來閣下在莫裏亞蒂那裏有人。”
提姆反應很快,麥考夫臉上的微笑總算變得更有實感一些,但他不打算把話題往這方麵引,繼續說下去道:“雖然鄙人在政府官居末職,但這類事情恰巧在我的職權範圍當中,我想知道你們的態度。莫裏亞蒂很危險,他在犯罪界的影響力可以影響整個國家。而你的朋友,那位真正的‘雨燕’,性質和他沒多少差別——因而我有必要評估你們的危險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