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幹什麼?”對麵少年眼裏似乎帶著點期待的神色,但被一絲倔強的語氣也強行壓住。
而站在他前麵的少年穿著一身幹淨的休閑服,臉上表情跟平常一般無二,直接走進了對麵人的酒店房間。
程星熠許是有些驚訝,但也沒拒絕,從旁邊熱水壺裏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子上。
他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喝那杯熱水,瞧見沙發的一旁還放著一個白色的吹風機,這才看到程星熠已經是剛洗完澡,發絲淩亂正滴著水,晶瑩的水珠落在地麵上高級定製的羊毛地毯中。
“我想跟你做個交易。”他說。
程星熠皺眉:“什麼交易?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可以給我做交易的資本。”
下一秒,他蹭過去,咬住了程星熠的唇瓣。
甜美的氣息蔓延在唇齒之間,他身上帶著沐浴露的香氣,灌滿了鼻息。
肌膚的碰撞是無可抗拒的魅色,隨後房間中的聲音被低沉的關門聲掩蓋住。
天光大亮時,聲音止住。
時雨清從夢中醒來。
他喘著氣,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洗了個澡發現現在才是下午兩點。
中午吃飯完回到宿舍他便洗澡睡了一會兒午覺,沒想到他會夢到了那個人。
醫生說,那可能也是自己,因為大腦創傷嚴重,一些被腦子裏壓抑著的思想會不受控製的冒出來。
他尤記得那場事故,頭頂的煞白燈光狠狠砸在後腦勺上,紅色的血跡蔓延了整個臉龐和脖頸,那是一個回憶起來都會泛疼的畫麵。
他大概是瘋了,因為辨別不出來金主到底是誰長什麼樣子,竟然把對麵幻化成程星熠的樣子。
他的唇瓣幹澀,輕舔著唇絕望的想到,再過幾天,他會不會跟呈現記憶錯亂的情況。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幾天請假去醫院看一下,這場夢是個不好的預警。
從記憶中抽離,時雨清意識到什麼,捂著臉羞赧地把臉埋在被子裏,安靜了將近三分鍾,起床心虛地把身上穿著的內褲給洗了,甚至往樓外看了看,掛完之後迅速跑回房間。
下午李管打來電話,問晚上要不要去酒吧玩,時雨清驚呆地問難道不會被拍到嗎?
幾個人倒是什麼都不在意似的,說沒事。
時雨清拒絕了,他本身也不怎麼喜歡熱鬧的地方,一整個下午都坐在房間寫歌。
經紀人打來電話問他最近的近況,時雨清隨便說了幾句,便被經紀人催促等比賽結束之後,不管成團與否,可以趁機發個新專輯,讓自己停留在大眾視線中長久一點。
時雨清同意了,他準備把這個專輯作為退出前送給粉絲的最後一個禮物。
時雨清的歌詞都是自己寫的,掛完電話,他捏著筆卻沒有什麼思路。
門外有敲門聲,時雨清打開門看,才看到門口站在秋司,臉上帶著笑意。
時雨清讓人進來,關門的一刹那似乎看到對麵程星熠房間的門剛巧被關上。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
“你怎麼過來了?”時雨清給人倒了杯水:“坐沙發上就行。”
秋司笑著:“你房間真幹淨。”
“他們都在宿舍睡覺,還有在聊天,我插不進去,就過來了。”
“有人聊天還不好?”
不會像自己這麼無聊。
秋司搖了搖頭,隨後手機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時雨清點頭,秋司也沒避諱,直接劃了接通。
對麵的聲音有些耳熟,時雨清細想了一下,是PD的聲音。
“謝謝PD。”
“我還好,我們都在宿舍,室友都在睡覺,我在跟時雨清……準備練歌。”
“我一會兒會給哥哥打電話的。”
這類似小學生報告的語氣有些搞笑。
他點開手機,無聊地看著程星熠的微博,微博上方還是進入劇組前的一個香水廣告,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看了多少遍了。
微信頂置上也毫無動靜,他沒有刪除過聊天記錄,裏麵卻沒有幾條跟程星熠的對話。
之前在一個公司,沒有用手機聊天的必要,後來離開的場麵失控,更沒有聊過什麼。
兩人坐的距離不遠,秋司掛完電話一掃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的微信界麵。
聊天界麵空空蕩蕩,隻有一條頂置掛在上麵。
“你弟弟嗎?”他還記得時雨清說自己有個弟弟,很久沒見了。
時雨清尷尬了一秒,關上了手機:“不是。”
可能當時他真的把程星熠當成弟弟的,不知道何時就變了。
秋司問:“你準備發新歌嗎?這是小樣?我可以看看嗎?”
時雨清搖頭:“不是,就是幾句歌詞,估計到時候也不會用到,大概太久沒寫歌了,沒什麼靈感。”
秋司瞅了一眼,歌詞上被劃了好幾條道子。